“绝对的，您就瞧好吧。”黎梓旸拍了拍胸脯，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两人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陈斌和就领着王曜过来了，脸色平静，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见了两人，陈斌和先是朝戚雄点了点头，转而看着黎梓旸，语气不疾不徐：“小黎啊，是这样的，王曜说他来演万俟舟，你看怎么样？”
不是，他还真去啊？黎梓旸吃惊地分给王曜一个眼神，旋即淡定地出声：“选角的事自然是听陈导您的，只是刚刚我还和戚老师聊天呢，说那十来场打戏都得真的打，不然的话，十来场都搞借位，不是耍着观众玩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戚雄顺势问道：“你就是王曜吧？有拍打戏的经验吗？晚上的第一场戏，必须一遍过，你要是演，就去武术指导那好好补补课，到时候别一招都挡不住。”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陈斌和略一点头转向王曜，似乎是要答应下来的样子，编剧急急地冒出来：“老陈，你别犯糊涂啊。小王演贵公子还行，演少将军，到时候被他的黑粉们抠细节，那不是毁了他的演艺生涯吗？”
朝副导演使了个眼色，他又拽着陈斌和拉到一边，低声说：“你还真要让他演啊？乖乖，小黎要是罢演，我们从哪搞四千万？”
“我有这么不靠谱吗？”陈斌和轻笑着安抚了他一句，又走到王曜身边，说，“王曜，打戏不借位。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万俟舟就由你来演。”
脸色僵硬了一瞬，王曜为难地瞥了黎梓旸一眼：“这，陈导，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电影嘛，还是一个反派男三，用不着这么认真的。我看借位就可以了，处理得好一点，观众看不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你不是想演男三，是想当导演啊？”陈斌和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瞬间拉下脸，声音一点都没收，“我告诉你，角色已经定了，你能演就演，不能演就带着你的团队滚蛋，真以为没有你剧组转不了吗？既要演少将军，又不愿意吃苦，人家老戚都奔死了，主动提出真打，你倒好，死乞白赖地抢了角色还要搞借位。怎么着？普天之下皆你爸妈非得惯着你是不是！”
冷淡的视线扫过王曜的脸，陈斌和一锤定音：“你演出孕检，能演就准备好，不能演就直说，我下星期公开选角。”
“能演。”一听这话，王曜就知道陈斌和是一点面子不会给自己留，连忙点了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演。”
“那就得了，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陈斌和拧着眉丟下一句，甩手走了。
等周围的人都散了，戚雄继续和黎梓旸探讨人物细节：“既然没有感情线，要塑造万俟舟就只能借助细节和亲情线了。你刚才说万俟舟活得痛快，就要时刻注意这一点，动作最好不要拖泥带水。”
“好。”黎梓旸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至于亲情线，”戚雄话锋一转，“你觉得他和万俟定邦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万俟定邦就是镇国公。在小说里，万俟舟本是镇国公副将的孩子，因家族被靖王谋反一事牵连满门抄斩，只有五岁的万俟舟活了下来，辗转间流落到镇国公府。
因为有习武功底，万俟舟被万俟定邦收了徒弟，视如亲子地教养长大，也曾度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只是后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决心为至亲复仇，为了不连累镇国公渐渐与其疏远。
思考了片刻，黎梓旸说：“就是，最简单的父子而已。万俟舟被镇国公悉心教导多年，的确是长成了他希望的刚正不阿的样子。虽然镇国公很严厉，而且从不在军中给与万俟舟优待，但他也知道师父对自己是真心的。”
“有一个细节，”黎梓旸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是万俟舟受伤了，伤口很疼，原本是躺在床上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马坐起来穿衣服，看见镇国公一个人进来，他又躺下了。”
见戚雄神色疑惑，他解释道：“还有一次描述他受伤，镇国公和管家一起看他，他是像没事人一样坐着的。说明他心防很重，不肯将脆弱的一面让别人看见，但他对镇国公是不设防的。”
戚雄点了点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镇国公问他‘伤势如何’，他说‘看不见，就是一直疼着’，我感觉，他是在撒娇。他和镇国公都不善言辞，看着好像感情不深，但他如此信任依赖，就说明镇国公待他绝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