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睡觉了,你开一下打赏。”杀死所有杜鹃花的弹幕非常显眼,一是因为外形,二是因为内容。
“啊?”黎梓旸真切地感到惊讶,怎么会有人非得上赶着给他花钱呢。
“我只送你一束花,就几块钱。”对方保证道。
“开一下吧梓旸,你不让土豪打赏,土豪只能包下LED了。”
“讲真的,这绝对是真爱粉了。”
“除了我爸妈,没人愿意这么给我钱。”
犹豫了一瞬,黎梓旸迟疑道:“好吧。”他开启了打赏。
下一秒,连着二十个嘉年华的特效冒出来,闪烁不断的光让黎梓旸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呆滞了。他愣愣地看着屏幕,嘴巴微张,眼瞧着十分钟过去了,特效终于散去,讷讷地道:“感谢杀死所有杜鹃花赠送的二十个嘉年华,祝他,一夜安睡做个好梦?”
“我去,20个!”
“六万是打赏的极限,不是土豪的极限。”
“第一次看见土豪骗主播允许自己打赏,开了眼了。”
“小黎:我当时都蒙了。”
“我们以为人家是真爱粉,没想到人家是散财童子。”
望着弹幕飞起,黎梓旸总算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关闭了打赏,轻咳一声,一脸正色道:“不可以骗人。”
“没骗你,这些钱给你买花。”杀死所有杜鹃花立即在弹幕发言。
脸蹭地红了,黎梓旸别开眼,不肯再理会他了。
两个小时过了,黎梓旸才下播。周周翻看着数据,震惊地说道:“梓旸哥,居然有个号给你打赏了六万八,太土豪了吧!”
“新冒出来的号。”黎梓旸瞄了一眼账号,打算查一下ip地址。
和上次那串电话号码一样,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查出来的东西不具有任何指向性。黎梓旸隐隐有些怀疑,难道真是自己太多疑了吗?思索无果,他只能把此事放下。
“吴哥回来了吗?”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黎梓旸拧着眉问。
“回来了,看着好像你也太高6兴,回去睡觉了。”周周头也不抬地回答。
夜戏拍了几个小时,陈斌和拍戏讲究一鼓作气,一夜之间把剧里晚上的场景都拍完了。黎梓旸蜷缩在睡袋里,打着哈欠,眼皮都撑不开了,就是睡不着。
许是换了一个环境,黎梓旸的心里很不安稳,一闭眼见到的就是染血的波涛,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起来检查了三次,明明已经完全痊愈了,但那种血肉被噬咬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迷迷糊糊间,黎梓旸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的,只能感觉到周身温度很低,他一动不动的。
直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黎梓旸的意识才清醒过来,坐起身,额头上又覆满了汗珠,摸摸后背,手掌也湿了。他没有在意,起身穿了衣服,迅速洗漱完,离开帐篷。
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招呼演员们离开。他们要回到剧组原本居住的地方,在附近取景拍摄。黎梓旸吃了简单的早饭,跟着翻过一座山,在太阳当空照的时候到达目的地。
没有拍摄任务,他就抱着一个保温杯,拣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观摩别人的表演。这一场戏是安笙和司徒彦的第二次见面。司徒彦的手下本该奉命前往京城送信,却被抛尸于荒野。司徒彦震怒,随同县衙的人员一起查案,女扮男装的安笙也在其中。
看着两位老师无实物表演都那么逼真,黎梓旸啧啧称奇,认真地观察他们的表演方式,脑子飞速转动着,不错过一个细节。
“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司徒彦的扮演者挥手拍在树干上,仰面看着天上的太阳,眯了眯眼,抬手挡住脸,语气暗沉,“寅虎跟随我十余年,没想到竟会落到如此下场。”
身边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安慰,只有安笙不慌不忙地将银针插入死者的喉咙里,取出来时看见银针末端是干净的,沉了口气,又将银针插入死者的口鼻,取出一看,银针变黑了。
“中毒并非死因。”安笙站起身,看着司徒彦,目光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让司徒彦无法将这个人和昨晚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毒还没有进入死者的喉咙,他已经没命了,显然,这剧毒是后来灌进去的。”
“我明白了,凶手想要以此遮掩,拖延我们查案的速度。”一个衙役抢着说道。
安笙摇了摇头,司徒彦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未必,尸体被拖行了很长时间才到这里,中间经历过什么还未可知,也许是另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