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太医将茶盅翻来覆去的检查,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扭头道:“茶盅没问题。”
十皇子跟蒋徳同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在场的人除了蒋徳,都齐齐松了口气。
十皇子想说话,却被裴寄辞捂住了嘴巴,十皇子不解,轻声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裴寄辞忽悠道:“咱们没证据,你不怕蒋公公回头倒打一耙,说你毒皇上,把你送去关起来?”
十皇子没别的优点,就一个贪生怕死他是学的妥妥地,当即觉得大侄子说得有道理,他看到了,他却一直闷声不吭,那可不就怀疑他了么!?
他才不傻呢,他不说。
裴渊看向蒋徳,“蒋公公是什么意思,认定了陛下中毒,一定是我的小儿子阿清所为,太医是你自己找的人,难不成我也提前收买了?何况你怎么就断定毒就在茶盅上?”
这招阿音会,她佯装懵懂无知道:“贼喊捉贼咯,因为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毒会下在哪里,所以一口咬定,连其他可能都不去想。”
张东来也幽幽道:“阿音小姐说的有道理,这毒是哪里都能下的,衣服上,香料里,江湖上有用毒高手,连吸口气都能中毒,怎么就一定确定在茶盅呢?”
张东来说到这,猛然扬声道:“将今日来过殿内的一干人等,全部拖下去用刑!若有行动诡异者,可互相检举,可免九族死罪。”
宫里进来伺候的,不过就是图钱还有以后能出宫养老。
若连累了全家,那自个可是连根都没了。
还没等人来拖,接二连三就有好几个人将今日有问题的人说了出来。
“小康子,他今日借口跑茅房好几次!”
“你胡说,你这两天赌钱输了,还一味的问我借钱,我不借给你就这样害我!张公公,他平日里跟角门的那几个侍卫联合,将库房里的陈年旧物偷出去卖呢!”
“春芳今日莫名其妙的将茶盅擦了好几遍。”
被点名的那宫女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盯着张东来锐利的视线抖了抖嘴唇道:“我……我没有,我就是看茶盅脏了,我想多擦擦。”
十皇子扯了扯裴寄辞的袖子,“就是那个宫女。”
裴寄辞示意他别乱动,果然,张东来当即将那宫女提了起来,率先用刑罚,那宫里折腾人的法子可不少,没一会就传来了惨叫声。
蒋徳浑身都在抖,张东来到了他跟前,直接一巴掌甩在了蒋徳脸上,“当年你进宫,我教你的规矩,你可全都忘了?太上皇面前,多次扬声,今日我还真的是要提醒提醒你,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张东来是会武功的,其内功可不输给大内高手。
一巴掌下去,打的蒋徳眼冒金星,臂弯里的拂尘都摔在了地上,哆哆嗦嗦跪了下来,“奴才也是为了陛下担心,忘了分寸。”
“是么?太上皇移居太极宫,不过短短时日不在宫中,太极宫上下沆瀣一气,连偷带拿!我看你这个总管太监如今是做到头了!”张东来一直隐忍不发,就等着今日一并料理了蒋徳。
趁着谢祯还躺在那不能动弹,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张东来到底是疼惜太上皇的,可怜他年迈,不忍心让他看到骨肉相残,可今日谢祯也好,蒋徳也罢,那是明摆着知道茶盅里有毒,所以才会如此反应,谢祯他竟然是要弑父!
要不是有裴家那百毒不侵的小娃娃,此刻躺在榻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只会是太上皇!
这是欺负太上皇无人依靠啊,这是嫌太上皇碍手碍脚了。
张东来在宫里那么多年,能不得罪的人,他也不会轻易得罪,但他护主,谢祯今日如此伤太上皇的心,就算能保住一条命,这皇位还想稳稳当当坐下去?那是不能够了!
而蒋徳就是张东来要杀的第一个!
蒋徳也不是傻的,当然察觉到了张东来的杀意,本来么,他进宫就在张东来面前伏小做低,好不容易熬到谢祯登基,张东来也走了,这内庭不就是他蒋徳的天下。
偏偏太上皇回来挤兑皇上,连张东来也仗着资历,一味的拿以前说事来欺负他。
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蒋徳知道张东来这是要杀了他,可现在他是插翅难逃,只好哭着求太上皇。
“太上皇,是奴才办事不周,求太上皇您老人家看在皇上如今身边离不得人的份上,饶了奴才一条命啊。”
张东来冷笑,“将人带下去!”
蒋徳这人,可得好好利用,谢祯这些年干的事,恐怕没人比蒋徳更清楚。
谢祯虽然昏迷,可是脑子很清楚,能听到外头发生的事,一听到蒋徳也被他们带走了,心里慌得不行,可是眼皮太重了,越是挣扎心里越急,血就吐得越快,可惜除了蒋徳,现在谁会留意他。
连跪在地上的太医也在按照吩咐,检查殿内所有的东西。
很快的,那宫女就重新被提溜了回来,蒋徳刚被人拽出去,那宫女就扑了过来,“蒋公公,救命啊蒋公公,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把药粉涂抹在茶盅上,您不能不管我啊。”
才一会的功夫,她浑身上下血粼粼的,蒋徳眉心一跳,当即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