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江滩像是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两岸灯火映照之下,江浪滚滚,大小不一的石头踩在脚下,别有一番韵味。
因为不是过年期间,卖烟花的店面很少,所幸被他们在导航上找着了一家,拎着大包小包的各种烟花往江滩走。
恰逢周末,江滩挺热闹,其中有一处较为平整的路况,有两个男生弹着吉他唱着歌,音响设备旁边是敞开的吉他包,里面有一些路人丢的零散钱币。
邱毅拉着祁安几人一个劲往前走,说是要先去找个寂静地儿放烟花,边走边回头冲杨旭抛媚眼,杨旭暗戳戳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乔珣笑着驻足,转头对李念说:“听会吧。”
“好啊。”李念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应了声。
周奕昊和喻梓阳不知钻哪去了,一首歌毕,杨旭上去和唱歌的那男生小声说了些什么,那男生往人群里看了眼,脸上带着笑把话筒递给杨旭,在一旁站着。
杨旭握着话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对着边上的吉他手对视一眼,吉他手会意,扫了下弦作为开场,为他伴奏。
“她发现孤独的人,准备动身。”
“于是祷告着黄昏,直到夜里。”
……
舒缓的旋律响起,自音响放大落在每个人的耳里。
杨旭唱得很投入,眼睛盯着人群里的某个人,不曾眨一下。
唱完整首歌,他鞠躬致谢,重新拿起话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这首歌送给在场的一位女生,希望你能喜欢,谢谢。”
人群里一阵起哄,各自寻找着,企图发现哪位女生究竟是谁。
杨旭紧张地还回话筒,走到李念面前,眼睛很亮。
李念只是对他笑了下,说:“走吧,去放烟花。”
她的笑带着客气与疏离,杨旭显然有些失落,不过一瞬又恢复了神采。
“行,放烟花去!”
杨旭一人在前边带路,李念和乔珣她们跟在身后。
他走得有些顺拐,本人还不自知,江一茉捂着嘴笑,小声附在乔珣耳旁说:“今晚有人要失恋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念对他没那个意思。
乔珣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压着声音道:“这失的哪门子恋,顶多算是结束单相思。”
江一茉揉揉脑门,唉声叹气。
走了没一会,前边越发光亮,依稀能看见地上铺着粉色的心形蜡烛,杨旭不知从哪摸出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手捧着转身。
李念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往后退了一步。
乔珣见状立马拽着江一茉跑出五米之外,喘着气停住,回头看去,杨旭正要把手里的花束递给李念,李念没接,反而又往后退了些,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只能隐约看见杨旭无助垂下的手。
“啧啧,少男心碎啊。”江一茉惋惜地摇头。
乔珣倒是没见怪,眼看着李念扔下他一人走了,杨旭失神落魄地站在原处,她和江一茉走过去。
杨旭落寞地看了她们一眼,叹气道:“黄了啊。”声音惆怅得不行。
手机铃声顺势响起,杨旭有气无力地接了:“喂?”
“怎么样啊?烟花还放不放了?!”周奕昊那大嗓门隔着手机听得一清二楚。
“放个锤……算了,你们搬过来吧。”说完,杨旭挂了电话。
他就地坐下,也不嫌地上的石子膈屁股膈得慌,望着江水愣神。
乔珣和江一茉也在他旁边坐下,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给他足够的想静静空间。
直到周奕昊和喻梓阳两人搬着一箱烟花气喘吁吁地过来,刚把烟花放下,立马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
周奕昊直接笑弯了腰:“旭子失败了啊!咋样的过程啊,来给哥说说,哥给你分析分析。”
喻梓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递了根烟过去,话里是藏不住的揶揄:“行了旭子,别灰心,做舔狗的就得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一次失败算个啥。”
杨旭郁闷地抽着烟,一个都不想理。
江一茉一脚踹上喻梓阳的屁股上,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喻梓阳一个踉跄差点给跪下,转身龇牙咧嘴就要扯江一茉的头发:“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懂不懂啊!?”
“我既不是君子,又不没有动手!”江一茉侧着身子躲过,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我动的是脚啊哈哈哈!”
两个人说着又打到了一起。
杨旭惆怅得不想说话,偏偏耳根子落不得清净,只得一声又一声的叹气。
周奕昊跟变戏法似的从后边摸出一袋子啤酒,一人发了一瓶,说:“行了,别闹挺了,让我旭子哥静一静。”
江一茉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问:“我的呢?”
周奕昊瞥她一眼,哎哟一声:“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