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知猛地惊醒,坐起。
不是,这人怎么在梦里也撵不走。
是的,陆延知梦见了那双红尾梢。梦境里的自己竟然还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抚摸上去。
在那低着头的人突然抬头看向他露出余白俊美的脸时,陆延知被惊醒。
果然是睡前不能想事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延知有点后怕,觉得梦里情不自禁有点心疼的那个自己着实异常。
肯定是最近有点水逆罢了,怪不得自己频频反常,姓陆的想。
拉开床头柜,翻了几下找出他的好妈妈曹雅婷女士出门旅游前送给他的开学礼物,一条寓意着平安的细红绳,中间扣了块清凉透亮的和田玉。
陆延知想了想还是把带上左手腕。水逆退散!
陆延知又一次很好地继承了天生丽质的曹雅婷女士除了美貌之外还有小迷信的思想,不过两人的迷信程度仅一点儿罢了。
陆延知享用过早饭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今天再迟到老李不得扯着他来场酣畅淋漓的咿咿呀呀缠身大戏。再说,今天一整天都要开学考!老规矩了。
山江中学作为排名一直稳居全国前三的重点高中,今年重点上线人数比其他两个高中还要多出一倍,排名上升到名副其实的第一。多年来该校就把大考小考难度不能低于百分之九十五的教学方案贯彻到底,说白了,全是大型考试。每一次考试都让学生头疼得要命。
陆延知到班里时,班上的学霸们早就到齐了,路过杨桦身后时陆延知用了点劲捏了下他肩膀,酸爽得杨桦几哇乱叫。
明明不是昨晚都说好了的嘛,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啊哥!杨桦委屈巴巴地看向陆延知。
陆延知朝他冷淡地笑了笑,走了。
不经意间用余光瞄了余白一眼,人家压根像昨天从未被打扰过一样做自己的事。又瞟了一眼他笔下的教辅资料,这人倒没像班上人一样抓紧复习,而是还在默默刷物理新题型。
真是狂妄自大!
陆延知嘴角微微上扬,毫不收敛地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
探出左手轻扣下余白的桌子。余白终于从书中回过神来,抬眸时眼睫毛都一颤一颤的。
“新同桌——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恩……就赌这次开学考成绩吧,输的人满足同桌一个要求。如何?”
陆延知并不清楚余白的实力,就是单纯相信自己肯定会是胜的一方罢了,是血肉里的傲气让他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再说了,不管余白之前是什么中学转过来的,一定是没山江的配置好吧,教资深厚的水准是难以想象的。
其实陆延知能这么想老李也有一部分责任,老李只交代了余白是转校生,并没透露一下他的实力在哪。
余白转过头直直地看了他两秒,那眼神似乎还是在看傻子的眼神。
余白看后摇摇头,竟也答应了。
“赌,输了别不认。”余白那略带轻蔑不屑的语气从唇齿间飘出,轻飘飘的。
便没再理右侧的陆延知不可置信地神情。
他陆延知会输?笑话…
没关系,打脸虽迟但到。
……
叮叮叮!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卷。
余白放下笔,轻轻呼出一口气。手心冒出点薄汗。
不愧是实力数一数二的山江中学,试题着实难,一次开学考便这样难得超乎预期,兴辰中学试题的难度系数完全不能与之比量。
余白也只能抢在打铃前十秒勉强答完最后一行过程。
看来还得多练,现在练的还不够多,还不够难。余白坚定地想。
好像从那一年起,余白就变了。
对自己愈发严苛,有时甚至是过度的苛刻。做题想不出来了偏要拗劲,做到两三点也不在少时,每天五点半雷打不动起床晨读。比他奶奶睡得还少,但意气风发的少年总是叫老人家别担心了,说自己年轻嘛精力充沛点很正常。
拼成了余白的习惯。
连续考一整天的试,晚上回家的学生也要晚修下课后才能回去。
校道里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人群拥向校门口,不约而同地往学校门口对面的小吃街前进。
做好的小吃和饮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有些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的热气,皆氤氲着前来买的学生稚气未。脱的脸庞。
为了省点时间不在食堂和考场间奔波,六点多休息时间里,余白只随便吃了个自带的面包。
晚上考完两小科,脑力消耗得有点多大,现在饿意势不可挡。
余白买了个中份的手抓饼充饥,但止不住摆摊的大学生小姐姐给他摊了个大份的,里面的培根和鸡肉比面饼多。卖家真是稳亏不赚的一次买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何又不是难过英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