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一切是梦?解语臣从昏睡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体仿佛被寒冰凝固,思绪一片空白,就这么在房间愣了好几分钟。
“方厌……”低语轻声,反复呢喃。
又猛然想起什么,解语臣望向自己的手臂,那里的原本完好的衬衫布料被撕扯开来,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被利器划开的痕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所以昨晚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那方厌呢?!他现在如何了?!
解语臣在这一刻想要立即拨通方厌的电话,可刚拿起的手机又放下。
他感到困惑,自己这些没来由的情绪,总是不自觉想关心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为什么?
还有如果昨晚的不是梦境,那最后他听到的那段场景又是什么?
有太多太多事情是解语臣目前不能够明白的,或许,姻缘树是真的?祖上对于他们的婚约确实不是儿戏?再或许,前世他们有过某种羁绊……
眼前就像有一片厚重的迷雾在遮蔽着他的视线,明明身处其中,却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烦闷的心情围绕在解语臣身边,起身走向窗边。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倒是放晴了,抬手开窗,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冲淡烦躁的思绪,使得人能够放松片刻。
算了,再复杂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没有头绪之前,不要内耗。
正打算给方厌通话时,主人公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解语臣。”
“嗯。”
“你的手臂上的伤没问题吧?愈合了么?”
“没事,已经好了。”
方厌想来确认解语臣是否真的只是普通人,所以选择直接来问,一般情况在昨日自己处理那个傀儡尸后,伤口应该会很快愈合。
得到了自己想要确定的答案,方厌也没有再想说的,附上一句关心:“好,那你注意安全。”
“等等。”
突然的话让方厌打算挂断的手机重新放回耳边,问道:“怎么了?”
片刻静默,方厌甚至能听到解语臣轻柔的呼吸声,随后又听见人语调犹豫道:“方厌,我们之前认识吗?”
“之前”这个词语,解语臣也不明白指的什么时候,是莫须有的前世?还是真的和小时候遇到的恩人有关。
还是这种感觉,空洞和茫然,常理而言,方厌应该是回答“没有”,可是为什么,不想让他失落。
“不知道。”这可能是目前比较恰当的回答,也是方厌心之所想,但转念想到自己的结局,不禁又添上一句,“应该没有的。”
“嗯,我想也是。”解语臣手一顿,呼吸也重了一分。
思绪被停滞、吹散,眼底暗含失落,最终吐出两个字:“再见。”
直到方厌主动挂断通话,解语臣才回过神来。
清晨的风还带着昨日雨水的湿润,沁入身体,带来丝丝冷意。
……
到达汽车的终点站,方厌带着一身疲惫和活力满满的无邪下了车。
观察到方厌的神态,无邪好奇地问道:“你说你咋看着那么困,昨晚没睡啊?”
这话要方厌怎么去回答呢?说自己昨晚抓鬼去了,然后没抓成,抓了个破玩意。
“我睡不好。”方厌眼眶下挂着两团乌青,使劲打着哈欠,跟着无邪来不远处的早餐摊子买了点吃食。
想着方厌的身份,无邪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少爷应该是没有怎么出过门,所以不太适应,这是正常现象。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脆皮的人,无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担起重担了!连带着馒头都多炫了半个。
吃饱喝足,无邪按照王盟给规划的路线,找了个三蹦子。
“去格尔木疗养院?不去!”老师傅本来看着来生意还挺高兴的,结果一听目的地,连连摇头。
无邪正要上前劝说一番,方厌立马将钱塞无邪手里,意思不言而喻。
与其跟人多费口舌,直接上实际的东西效果来得快。
见到钱,老师傅的态度果然有了改变,犹犹豫豫过后,还是收了钱:“不过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那,其余的我不管。”
“行。”能送去就行,对于老师傅这个要求,无邪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从飞机到客车到三蹦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坐着难受,如果说客车是一晃一晃地想吐,那这个三蹦子就是一抖一抖,堪比拖拉机的颠簸。
在这种情况下,无邪还能头一歪就睡着,方厌是真的佩服。
“师傅,这格尔木疗养院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看您对这个地方抵触。”趁着无邪呼呼大睡,方厌顺便跟前面师傅提起了这个话题,本地人知道的消息总会比外地来的知道的多吧。
“哎哟,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个地方荒废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