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魔术不好看吗？”辛亦雪笑盈盈对张林道，眼底隐隐中流露出疯狂。
张林握紧双拳，额上青筋直跳，和张娟格外相似的狭长眼睛上下打量辛亦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林哥哥是不是想打我？”辛亦雪装作害怕的模样向后退了半步，友好的提醒道：“但是张林哥哥再不去的话会不会来不及了呢？”
“走，去孤儿院。”张林瞪了辛亦雪一眼，要带着一帮小弟离开。
张娟喊道：“哥哥。”
张林没回头，从进小卖铺到出去全程呆了不到十分钟。
辛亦雪朝着门口喊道:“张林哥哥，不再坐一会儿？”
只是留给她的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太可惜了，张林哥哥似乎很忙。好久没见张林哥哥了，其实我挺想他的。”辛亦雪转头看着张娟，笑着说：“是吧，张娟姐姐。”
张娟：“你想做什么？”
“不愧是兄妹，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辛亦雪左手横在胸前，右手握拳抵着下巴，作思考状，“让我想想。”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没想做。”
只有不想，才能压抑住从心底冒出的愤恨。
张娟眯眼：“你又耍我！”
“没呢！怎么敢。耍张娟姐姐的人下场不都很惨吗？我胆子小，不敢。”
辛亦雪理理了头发，状似不经意道：“只是我进小卖铺前在外面打了几个电话。”
“一个是报警电话，一个是消防电话。”
张娟结合哥哥离开前提到的“孤儿院”，瞬间明白哥哥为什么急匆匆地走了。
一瓶啤酒朝着辛亦雪砸了过来，辛亦雪避开，啤酒瓶掉落在地上成了碎片，酒水洒了一地。
“面对火灾，要及时做到打消防电话，这不是一名合法公民该做的事情吗？张娟姐姐在生气什么？”
“不会是为了孤儿院中的‘货物’吧？”
“货物？”李洋低喃道。
他再天真，也是正经从警察学校毕业的，档案看过不少，仅仅是“货物”和“孤儿院”联系在一起，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会才上班不到一个月，就遇到大案了吧。
“辛亦雪！”吴正气大声斥道，“给我闭嘴。”
吴正气的脸色很难看，或者说从进入小卖铺开始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多久。
“吴警官，您生什么气？学学张娟姐姐，多淡定啊!”
淡定到只砸了一瓶啤酒而已。
李洋惊讶地看向愤怒中的吴正气，脑子自动运转起来。
当一个地方存在着大案的时候，当地的警员是否是知情的？若是知情的，吴前辈的这个反应，是不是……
“给我闭嘴。”吴正气眼中冒出几根血丝，牙龈崩得紧紧的。他不断告诉自己，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从外地来的实习生，来历还没搞清楚，绝对不能让辛亦雪将不该说的话说出来。
辛亦雪不再看吴正气，她走向张娟：“张娟姐姐，你知道吗？五年来，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见自己一直在孤儿院中逃跑，但是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懂那种感受吗？梦中的我在想，既然我逃不出去，那我就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于是我打开了一个房间，看见了落落，死了。”
“又打开一个房间，看见小小，死了。”
“一个接一个的房间被打开，频频、飞儿、米米……很多很多的人，都死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逃？”
“张娟姐姐知道原因吗？因为下一个死的人是我，所以梦中的我无论如何都得逃。”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辛亦雪已离张娟很近很近了，近到张娟明显的感觉到辛亦雪说话时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双曾经总是藏着笑意的眼睛，如今落满了冰霜。
这一刻，张娟害怕了。她知道辛亦雪为什么要回来。
辛亦雪是来报仇的。
汪大花壮硕的身体插入两人中间，只是眼睛却不敢看向辛亦雪，她敷衍道：“小雪妹子啊，什么孤儿院啊，跟张姐有什么关系？”
辛亦雪朝左侧走去，汪大花壮硕的身体挡住左侧。辛亦雪走向了右侧，汪大花再次转向，就是不让辛亦雪正面对着张娟。
辛亦雪停了下来，笑着对汪大花道：“汪姐姐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在跟张姐姐讲故事吗？毕竟很多年没见了呀！”
李如萍抓住辛亦雪的手腕，拉着她坐在了麻将桌剩余的位置上，只是脸上没了笑容：“讲故事呢，姐姐也想听，妹妹坐着讲吧。”
辛亦雪：“其实我还想给张林哥哥讲的呢，但张林哥哥似乎很忙啊。”
“人多一点才热闹，张林哥哥怎么也不留一些人下来，张娟姐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