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呼吸一窒,但身首异处,血溅三尺的疼痛并未降临,只有一把匕首横在琴弦上。
时玥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将那根细到看不见的琴弦一直拉到装统的胸口.
巧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鹤慕看看那匕首,只觉得上面的纹路真熟悉啊,低头摸摸自己腰间,嗯?空了? 慕
好嘛,什么时候偷的。
这个身高差……
时玥心里暗骂,因为琴弦一直拉到裴沅的胸口,她的脚才能堪堪落地。
“嗯?时间门已经这么卷了?半大点的孩子都来上战场?”那声音鬼魅异常,似乎刚刚发现时玥的存在。
冷汗渐渐从额前流了下来,裴沅咽了咽口水,身后的低笑声戛然而止,他立刻蹲了下去。
时玥握着的匕首上陡然传来一股强硬的力道,她被连拖带拽的甩向了树林外围的黑气,正巧从鹤慕身旁飞过。鹤慕立即伸手去拽,可那些黑气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兴奋的张牙舞爪,试图进一步扩张自己的范围以更快的吞噬时泪。
万幸的是,他拽住了时玥的衣角,不幸的是,怎么没有人告诉他们,黑气还能有引力啊!
到手的衣角飞了,鹤慕毫不犹豫的掐诀,拍向黑气,法力被黑气尽致收。他还待再掐,装玩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鹤慕!你疯了?!”
鹤慕把甩开他:“滚!”
“春神没教过你贸然对抗黑气是会被反噬的吗?!?
鹤慕眼睛通红:“我有什么办法?时玥被吸进去了!我妹妹被吸进去了
裴沅知道他是发了狠,于是反扣住他的肩,把他按在树上:“你看清楚她是时玥,她不是鹤云昭!”
“我没把她当鹤云昭,我知道鹤云昭已经死了!”
裴沅愣住,意识到自己是条件反射多想了,于是松开鹤慕,讷讷道:“抱歉,可黑气不能碰。”
这时,金光照进,驱散了黑气,树枝努力伸长了手,似在驱逐绝望,迎接光明。
一道白色身影闯了进来,风光霁月的少年接住了从黑气间坠落的时玥
“看来我们来晚了?”
“不,来得很及时。”
黑气散了,树林间恢复了正常。是陌淼看见黑气就知道不对,立即去找了水神搬救兵.
白衣少年正是兮晨。
“都来了啊……”空闻其声,始终不见人影.
水神眼眸含笑:“我亲爱的弟弟,玩够了吗?”
话音刚落,众人脚下土地震动,所有人慌不择路,唯有水神笑意盈盈,处变不惊。地震只持续了一会儿,将无关紧要的人都踢了出去。独留水神和陌淼。
兮晨站在荧光屏障后冷静的观察,其实准确来说,不应该是把他们踢出去,而是把他们关起来,这是干什么?威胁水神吗?
貌似威胁了个寂寞,水神狠起来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好久不见,姐姐,我的位置坐的可还舒服?”他终于舍得现了原形,条白纱系在了本该属于眼睛的地方,白纱下的半张脸轮廓几乎能与水神重合上。
水神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颈间一枚晶莹剔透的圆润小珠:“好弟弟,你既已经活了,怎么还敢回来?你可知道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
时玥悄悄睁开了眼,窝在兮晨怀里看戏,
兮晨扬了扬嘴角,带着笑意道;“刚才袭击你们的人名为赫臻尘,是水神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在成为水神之前就被他姐姐亲手毒死了。”
时玥没有意外,她早就听闻水神是个疯批,弑父弑母弑弟弑妹,完完整整的一个疯子。
兮晨笑道:“水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一个没漏。”
时玥:“…?”不是,你开滤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