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臻尘也看见了那颗珠子,勾着唇道:“姐姐怎么敢把父亲的遗体随身携带?也不怕午夜梦回,被梦中亡魂索命?”
“那珠子是水神父亲的遗体炼成的”兮晨继续解释。
时玥点评;“她弟弟这都没生气,看来也是个半疯。”
兮晨点头:“对,他同父异母的弟妹全部横死,里面他的功劳占了大半,水神弑父的时候他也帮了不少忙。”
“听起来是个熟手,水神要杀他的时候他就一点儿也没察觉?”
兮晨思索了一下;“察觉了,水神倒了两杯酒,当着他的面在两杯酒里都下了毒,但是毒药的颜色不太对劲儿,他把两杯毒酒都喝了.”
时玥:“嗯?”
“两份毒药的颜色不一样,水神让他自己选一杯;他坚持认为一杯是毒酒,一杯是解药,结果两杯是不一样的毒,两毒相克,他硬是疼了一个时辰才死,死后被剖了腹,五脏六腑都黑了。”
“不相信水神会害他?”
“至少毒发之前是这么想的。”
鹤慕与裴沅对视:“就挺好奇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兮晨耸肩:“叛出自然门,跑路的时候被水神太义灭亲敲碎了天灵盖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光炽的人大多都爱入卦,闲得没事儿干就喜欢说这种家族秘辛,这些都是他们说腻了的。”兮晨看见时玥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于是敲敲她的脑瓜子,“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别想着勾搭你哥带你去光炽。”
时玥扭过头,无奈的想:“我是在打算勾搭鹤慕哥吗,我是在想我们赫臻尘的结界里,生死都在他人手中啊。”
赫臻尘倒是没想碰他们,他专注地看着水神:“姐姐,水神的位置该还给我了吧?”
水神转转手腕,侧眸看向陌淼:“杀了他。”
两人还未交战,气氛就紧张起来了。
时玥皱着眉,其他人都挺轻松,仿佛早已料定结局。水神这个更是悠闲的像个局外人。她生的一副弱柳扶风之姿,眼若水中月光,唇似樱桃含珠,凝望战局时,眼神锐利,颇具已然胸有成竹的不凡气度。
“啧,水神大人那么柔弱,陌淼这个后继者怎么这么暴力呢?”鹤慕感叹道。
时玥看着他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登时浮现出陌淼提剑撵鹤慕,莫阑珊与鹤羡看戏鼓掌的画面,简直惨不忍睹啊。她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悲叹:“未经他人若,莫劝他人善。”
鹤慕:“?”
裴沅:“?”
兮晨:“?”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飘远的思绪被兵器“乒乒乓乓”交战的声音拽回,只见陌淼早已处在下风,赫臻尘似乎是等不及感受亲姐姐“爱的关怀”非常的急于求成,刀锋剑刃,不留丝毫余地,直逼陌淼要害。
“陌淼姐到底打不打得过赫臻尘啊?”时玥问道.
“打不过啊”
“打不过你们还这么悠闲?”
鹤慕沉吟几秒:“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肯将衰朽惜残年?我们怎么能因为陌淼打不过就畏惧担忧呢?”
裴沅:“等会儿这诗不是这么背的吧?”
兮晨笑道:“别理他们,水神可比赫臻尘强多了,单手撬他天灵盖都没问题。”
鹤慕目瞪狗呆:“水神大人……力拔山兮气盖世?”
“是的,她们全家都喜欢撬人家天灵盖,挫人家骨灰。”
陌淼还是输了,输之前还愤愤不平:“狗东西,当初怎么没人扬你骨灰!”说罢立即跑到水神身后跑大腿。
赫臻尘眯着眼睛笑了,水神不紧不慢的问:“要跟我打?”
“不,我也要抱大腿。”
“嗯?”水神皮笑肉不笑,“你还抱上新大腿了?”
赫臻尘做了一个“收”的手势,琴弦便一圈一圈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收了回来。“今天只是预先下一封战书,你们的死期还没到呢。”他曲起手指,嘲讽似的笑道。
水神脸色沉了下来,陌淼立刻乖巧递剑。
“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勾结外族,今日非除你这家门不幸不可。”
话落,黑气立刻包围了战场,两人的身形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