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所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这是当我跟着父母跑到意大利,在想起阿纲时常念起的句子。时差不是阻碍,距离不是问题,我相信我们的革命友谊一定可以克服任何时间或空间的障碍,更何况一次都没绊倒他的执念加深了我对他的思念(这其实才是主要的吧)。
但我却对阿纲从来没合格过的记忆水平产生担忧之情,假如几年不见他忘了我怎么办?你可以想象当你被一高手打败后,花费数年时间去磨练技艺,终于在大成时再次找到那位高手,当你想到终可一雪前耻时,那位高手却冷冷问道:“你是谁?”想到这,我已经面色煞白。(你脑补过头了)
我绝对不想成为那样的悲剧,惨剧也不行。于是我从下飞机起就开始跟他打电话,但说什么呢,难道说兔子你千万要等我回来绊倒你,不行,那样会暴露自己的目标,我只要他不忘了我就好了。
然后我没办法只能拿着妈妈给我的意大利启蒙读物给他一页页地读,读完后说一句“今天就到这,再见。”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最后一个温柔女声响起“对不起,阿和,阿纲他站着睡着了,他接到你电话是还醒着呢,那欢迎你下次再打过来。”“嗯,伯母再见。”我满意地放下听筒。
本来我以为电话联系可以持续长久些,但自从妈妈发现每回话费剧增后,就在电话旁抓到了准备打国际长途的我,下场不用我说,她深切地对我进行一番爱的教育,结果我顶着头上的大包抄写我错了直到深夜。之后我每回打电话,她就在旁边盯着限定时间,我只好收起已经读完的几本童话书,开始简单的问候。
传说思念达到极致时可以透过指缝间看到所想之人(你听错了),我看了看,除了一个站在墓碑上的白发老婆婆外我没看到任何人,我相信我所想之人不是她,于是我转身走了,话说她是怎么站上去的(你见鬼了),果然不愧是意大利,那个婆婆也是黑手党吧。(你误会了)
就像兵器谱排名第三的小李飞刀在怀着对其青梅竹马的思念之情成功转职,那把飞刀除了射人外又为雕刻艺术献了身,让他成为了早期人物木雕的先驱(不是这样的吧)。
于是我决定向他学习,然后我拿起在路上捡的小刀,在水池旁洗干净上面的血(那刀到底哪来的?),在不知哪来的木头上雕兔子,最后我被警察叔叔提着领子送回了家,理由是破坏保护树木。
然后妈妈先笑着送走警察叔叔,答应道要好好教育我。她关上门后看到还拿着刀,在桌子上刻兔子的我,突然有些崩溃,但看到旁边沙发上看报纸时不时指点我如何刻的父亲大人,准备丢向我的花瓶立刻飞向爸爸。
于是在一阵砰砰咚咚声中我终于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了看整体效果,抬头准备找人欣赏一下,但只看到倒地的爸爸和已收拾完他的母亲大人。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在我看来那不下于一张般若面,我在她的紧逼下,慢慢一步步地退向墙壁,已经逃不掉了,阿八也被妈妈丢在日本的家里,要不然还可以绊她一下,这是我当时最后想的(这时候了你还想这),然后我绝望了••••••
“阿和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准备送她去学校。”事后母亲大人端着红茶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跪在洗衣板上变成猪头的我和父亲。
“美奈子,我记得这附近只有一所学校吧,是黑••••••”跪在我旁边爸爸还没说完已经被一里面还有红茶的杯子击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我也会去那里任教的,你不用担心,至于阿和,你会听妈妈的话,乖乖去上学吧。”这是自顾自说完话的母亲大人。
我能说什么,看了看被妈妈从日本带到意大利的洗衣板,再看了看已经阵亡的爸爸,我知道说不就是这个下场,于是我异常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