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的吼声犹如一道惊雷降落,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时无人再言。
她没想到自己说话这么好使,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只听人群又骚动起来。
林清秋一摸身上,一两银子没有,只有一把短刀可让她了此残生。
她心中在笑自己:多年相好反水不说,如今连这些混账她都应付不来。
梨花忙着阻止众人冲进林府,正等着主人拿主意呢,又看主人许久没有反应,便自吩咐了人:“把那闹事的通通乱棍打出去,再把大门拴上拿水缸顶了,东西四个角门也派人拿家伙看着别让人进来。”
群仆听见这样吩咐,便不再顾忌,都抄起家伙,将闹事的不论男女老少都狠狠捶了一通。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众人倒的倒,逃的逃,地上到处是殷红的血迹、撕碎的衣料甚至还有一只布鞋,也不知是被打掉的还是鞋子主人逃跑时丢下的。
林清秋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嘴角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见人散尽了,她转身向里屋走去,一把跪在林父面前。
眼泪是说掉就掉:“爹啊,女儿实在没有法子了,外面那些掌柜的是想吸女儿的血吃女儿的肉啊。爹你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了你就忍心看着女儿被他们欺负死吗。爹啊我最亲最好的爹啊,女儿从小便没了娘只有靠爹这一个亲人了,爹若不帮女儿,女儿便一刀捅死自己!”
一面说一面掏出刀来,作势便要往身上捅去。
林父正被哭喊声吵得头疼,又观她竟闹到自裁的地步了,慌得上前将刀夺过。
转而便是重重一巴掌:“好没出息!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滚到边儿上去好好坐着,再把事情慢慢讲来我听。”
清秋暂且将泪收了,把缺钱掌柜来闹的事儿讲了。
林父听完,冷笑一声:“我早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管不住相好,损失了银子,如今连几个撒泼讨账的都打发不了,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林家的女儿,祖宗丢不起这个脸!”
清秋听了数落,愈发哭地没个样子,却不使刀子了,只一股脑往院中跑。
“爹既说林家再没我这个女儿,定是不想再帮女儿了。女儿身上也无一两银子去付给那甚么李掌柜王掌柜的,与其让他们拿住,不如女儿自去跳了井,既不劳烦他们动手又可了了父亲与众位祖宗心愿……”
林父闻状大怒,一掌拍在身旁的红木桌上,整间房子都在这刻震动。
“你给我站住!”
清秋见父亲似真动了气,也就停下在一旁乖乖跪好。
可怕的寂静一时笼罩了林府。
林父将头半靠在椅背上,拿盏一杯一杯往下灌,等到三坛下肚,方缓缓开口……
“不就是银子吗,我去给你借。”
这日夜里,月亮躲在层云身后不敢出来闲逛,林父只带了几个亲随,便踏上了借银之路。
林父去何处找谁借银?又能否成功借银挽救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