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当家的你看咋样。”
“三奶奶嘴巴最大,叫她知道了,那全村人都得知道。”陆父点燃手里的旱烟,吧嗒吧嗒吸了一口,鼻子上窜出两道白雾。
陆母不赞成的盯着他,陆父避开她的目光,拿了主意:“再等等吧,现在人没啥问题,要是明天那东西还没走,我亲自去请三奶奶。”
“烧饭吧!”
陆母再心疼女儿,但家里大事都由当家的拿主意,他拍板做了决定,自己劝也没用。
想着闺女今儿个落了水,陆母做饭的时候开了小灶,咬咬牙打了三个鸡蛋炖了碗鸡蛋羹。
“娇娇啊,咱把饭吃完了再接着睡。”
陆母端着鸡蛋羹,把人温声喊起来,又在陆听兰身后垫了好几件衣服,方便她靠着。
一听是鸡蛋羹,陆听兰眼睛一亮,赶快坐起来,这一下午可是把她饿个够呛。
鸡蛋羹端上桌,陆听兰看着表面粗糙的气孔就知道是炖老了。陆父陆母做饭手艺也就那样,看来想吃点好的,还是要等自己身体恢复了自己掌勺。
“娘,你先吃。”陆听兰颤颤巍巍地举起小勺要让母亲先吃第一口,但她这会儿身体正虚,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陆母主动凑过来,用嘴接住了勺子。
“谢谢闺女。”就这一勺,就让陆母心里熨帖的不行,她聪明伶俐又乖巧懂事的好闺女啊!
陆母眼里含着泪,给她把散着的头发别到耳后:“你可得答应娘,以后千万不许做傻事了!”
陆听兰知道她担心什么,乖乖点了头:“娘,您放心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这个年代的人营养都不好,陆听兰还想让陆母再吃点鸡蛋羹,但这是给闺女补身体的,陆听兰再怎么劝,陆母却是一口都不肯多吃了。
饿了一天了,陆听兰虽然味觉嫌弃这份炖老了的鸡蛋羹,但嘴巴还是很诚实的把它一勺一勺给吃完了。
陆听兰正吃着,大门口传来一阵动静,陆母听着声音出去,结果没回来。又过了一会儿,堂屋里传来一声大动静。
“混账东西!”这是陆父暴怒的声音,紧跟着是一道“哐啷”声,好像是陆父最爱的那个搪瓷缸子摔到地上的声音。
陆听兰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扣在被子上,堂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向好脾气的陆父气成这样?
陆听兰心里跟猫抓了一样,吃瓜的欲望熊熊燃烧,怎么都躺不下。她索性披了件衣服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在堂屋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
没成想等她起来屋里却安静了,陆听兰顶着冷风在门外站了半天,啥也没听见,心里难免失落。
过了会儿里面传来陆父的声音:“是听兰在外头不,想进就进来吧!”
不是陆父不想忽视,实在是谁能忍受门外一直有个声音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给我听听,给我听听”,这会儿天都黑透了,陆父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激起来了。
陆听兰可没想那么多,得了允许她立马光明正大的进屋里旁听。她一身轻松的进去,屋里的氛围却格外严肃紧张。
陆二哥一脸愤懑的坐在椅子上,他被泼了半身水,这会儿浑身往外簌簌冒着热气,旁边的地上躺了个被摔瘪了角的无辜搪瓷缸子。
谁都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见,陆听兰一进去就收到了二哥一个大白眼,她摸摸鼻子,找了个角落的地方乖乖坐下默默吃瓜。
另一边的陆父勉强把心里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声音沉闷闷的压着气,他说:
“陆建成,你把刚刚说再给老子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