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人,老话又说见面三分情,史湘湘就没法儿坚定地跟她们划清界限了。
“嗯,蔡国公府办春日宴,今年推迟到这时候。”秋色简单回道。
“每年都办吗?很盛大吗?热闹吗?”史湘湘兴致高昂,突然想起来,“姨母好像也去应酬,我想着今日约了晴哥哥,便没有跟着姨母。”
秋色笑道:“今年应当是格外热闹,京城里头已经沉寂好一段时间,大家憋着劲儿要热热闹闹聚一聚的。”
史湘湘闻言乐颠颠跳上马车想要一道去,完全忘记她跟闽霁已经「交恶」。
其实今年春日宴规模反而不比往年,邀请女眷为主。朝中局势仍不明朗,官员之间走动总是谨慎些。
闽霁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是最晚一批到达的宾客。
她客气地道一句抱歉来迟,崔牟佳第一个不肯罢休,一定要罚酒三杯。
闽霁:“还没开席,我不认罚。”
崔牟佳:“虽未三分天下,但来迟了就是来迟了,便是卧龙先生来迟了,桃园结义就也没他。”
闽霁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你要这样说歪理,我可确实没法儿同你理论了。”
史湘湘豪爽,说话间已经罚完三杯桃花酿。酒杯小,度数低,她喝完三杯觉得不过瘾,抢着替闽霁挡酒。
崔牟佳轻轻拍她一下:“做什么呢?一没欺负你闽姐姐,二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一通操作,显得我作恶,又显得你贪杯。”
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女使们见有客来殷勤招待着,捧来水盆净手,再摆上鲜花羹解困饿。史湘湘全然不理睬,听见崔牟佳说罚酒,便直接上桌自斟自饮。
她本来就不懂规矩,何况在东兴楼时已经有三分醉意。
一众贵妇贵女见此形状不免露出鄙夷之色,闽霁最是护短,当即点名一位表现最明显的女子教训道:“喝你家酒吗?蔡国公府的客人,轮得到你来讲规矩?”
也不看看史湘湘是谁带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我不也是蔡国公府的客人?”女子没想到闽霁会逮着她教训,匆忙应战,反击得毫无力度。
“那就做好客人的本分。”闽霁回道。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女子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眶。
闽霁慢慢擦着手,疑惑地看着女子:“你刚才挖苦湘湘的时候,什么难听刻薄的词儿都敢往外说,嘴皮子不是很厉害吗?这才哪到哪,我还一句都没骂你呢!”
女子反唇相讥:“我自然比不得你能骂上御书房的。”
闽霁:“你家大人是哪位?御书房里的事儿,他跟你说了?”
闽霁一脸坏笑,考虑着扣一个妄议朝政。
崔牟佳清一清嗓子:“咳,这是我家幺妹。”
闽霁似笑非笑:“哦,崔幺娘,怎么跟姐姐一点都不像呢,不及姐姐半分。”
崔牟佳笑道:“幺妹年幼,你可嘴下留情些,她不禁逗的。”
崔牟佳明明是帮忙打圆场,但崔幺娘显然不领情。她可能是觉得太丢脸,开始不管不顾地胡乱攻击:“我自然不及姐姐厉害,流落街头,于乱军之中毫发无损。”
她真的想说出来,不见得心里多坏,她就是想赢。
闽霁眼神顿时冷下来,竟是看走眼了。崔幺娘既不是针对史湘湘,也不是针对她,而是因为她们跟崔牟佳聊得火热,所以对她们心怀敌意。
这种敌意哪来的?是看不起曾经落难的崔牟佳?觉得崔牟佳不配有朋友,不配出风头?
“我们自然是厉害的,不但自己在京兆府毫发无损,还能帮助一方百姓。”闽霁清晰响亮地说,“崔幺娘这么佩服我们,以后若是遇到事,便以我们为榜样,学习我们的经验。”
崔幺娘闻言站起来用手指着闽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一句绝杀就在她喉间,马上就要说出口。
闽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点也不慌。
这时候另一位夫人状似闲聊般同旁人小声议论:“说起来总是在那混杂之处,男男女女一起住着,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情况特殊,无法计较罢了。”
闽霁轻轻地将布巾递给女使,走过去直面非议:“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刚刚那句话是针对我吗?听您的意思是说,京兆府是个腌臜地,不知我理解得准确否?”
谁不爱看热闹呢,马上有人代答:“这位是大理寺丞夫人尤氏。”
闽霁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大理寺看不上京兆府的办案能力,原来这传闻竟是有几分可信呢!”
尤氏吓得脸色骤变,生怕祸从口出,给自家惹祸。妇人拌嘴,没必要扯上两个衙门吧!
宴会上的动静瞒不住,早就有人跑去通知主家。只见蔡国公夫人适时登场,亲切地开口打断:“霁儿,可是恼我招待不周?我可一直等着的,适才走开一会儿你倒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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