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而且存着欺负小孤女的龌龊心思，初次见面就搂搂抱抱。
将军到底年长成熟一些，他也会笨拙得用咳嗽掩饰尴尬，但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他甚至诙谐地对闽霁说：“祝你早日觅得仙人。”
闽霁要找的那种人，世间没有。
闽霁扑哧笑出声，轻松地说：“我还小，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要什么。况且现在这样好的机会，我自然没有心思想旁的，只一心跟着陛下多学习、增长见识。
将军突然情绪低落下来，比被小姑娘拐着弯拒绝更失落，怏怏不乐地问：“你喜欢皇帝？”
“没那么大野心。”她哈哈大笑，挺交心似的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抱稳皇上这棵大树。皇上那样厉害的人，难得他能关注到我，我就想着把握机会努力进取。”
将军想了想，总结道：“你还是喜欢皇帝，乐得给他当差。”
语气不善，就差直接说狗腿。
闽霁思考一会儿，想着大概是因为皇上在这段时间处置了不少武将，让他心生不满吧！
她可以理解他，但不能惯着他。
“不是！”闽霁轻拿重放砚台拍桌子以示抗议，“论学识，我大多还是一知半解；论实务，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像我这样见识浅薄经历稀少的人，怎么可能确知喜欢什么？天底下多的是我没见过的奇人异景，没见过大漠黄沙，没遇过世外高人，搞不好我就喜欢没见过的呢！我现在不知道走哪条道路，甚至不确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将军这样逼问我，属实强人所难。”
“我没逼问，就是聊天。”
“将军不太会聊天。”
将军摸摸鼻子，承认了，他确实不太会跟小姑娘聊天。
过了会儿，闽霁自己气消了，埋怨一句：“将军一会儿说我喜欢王五哥，一会儿说我喜欢陛下，这样会害了我。你以后改了好不好？尤其是喜欢陛下这种话，传出去会让我百口莫辩。还有，你莫再跟陛下治气，气大伤身，反正他又不哄你。再者他可能压根儿不知道你生气，我也不会把你的小脾气说与他知晓，他挺忙的。”
一段劝说的话被她说得细碎，像是唠唠叨叨为他操心。
他深深望着她，面上好半天说不出话，内心却翻江倒海。
他终究是忍不住孟浪一次，凑近了把脑袋靠在桌案上，一边仰面观察她的表情，一边说道：“你不是来哄我了吗？”
他把脑袋凑过来，好似一只小猫突然跳上桌案。她觉得一阵温暖，又有一点惊慌，下意识后仰一些拉开距离。
“将军，我、我……噢，是我愚钝！”她的脸上慢慢升起怒意，“太子巡视和朝廷主婚，原来都是哄你啊！”
将军懒洋洋地说：“就你这样还抢着给皇帝老儿当差？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急得拿书盖到他脸上：“你不要老说如此大不敬之词！”
“哪里大不敬？说他是皇帝老儿？”他还是懒洋洋的，甚至懒得动手把书拨开。
他就这么躺着说话，呼吸之间书页一鼓一鼓的。
闽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暧昧，将军这是耍赖撩拨她？
“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派你来，否则我不一定会招待呢！”将军闹够了，坐回自己的椅子仰面瘫着。
他把书本也带回去了，继续盖在脸上。
“你很难过吗？”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异常，严重到不想让人看见脸上表情。
初遇时他热烈地表达过想认识永安侯，这人应该很喜欢交朋友吧，尤其是优秀的武将。
难道皇上杀了他的至交？
嗯，皇上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京城乱成那样，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呀！
皇后和贵妃联手，陆国公鼎力相助，太子作壁上观，最亲的人全部背叛他，皇上不难过吗？杀几个武将怎么了？
当时连西郊大营的驻军都不受皇上掌控，京中武将们此前当真丝毫不知情？
阳光透过半开的营帐门帘缝隙斜斜洒入，映照在将军坚毅的身躯上。
他已经许久没换过坐姿，该不会躲在书本下面偷偷哭泣吧！
她认真思考前因后果，意识到皇上派她过来的主要任务真的有可能是哄好将军。
一想到这种可能，闽霁就觉得坐立难安，她不会！
第一次给皇上办差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