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苑的客人多喜附庸风雅,嫌少有闹事的,所以看场子的龟公都是些虚张声势的废柴。
起初还有人试着反抗一下,可很快被来人的阵仗吓的频频后退,有的姑娘花容失色,甚至腿脚发颤站立不稳。
面对膀大腰圆的婆子和气势汹汹的打手,只能干瞪眼。
清梨苑的门口横着一口棺材,老齐等人正与死守大门的打手们大眼瞪小眼。看到楚方白骑马而来,神色一松。
老齐从楚方白手中接过马鞭,瞥了眼气焰嚣张打手们,询问楚方白的意思:“我们也是刚到,考虑到是温家的人,还需二少爷拿个主意。”
听着里面传出的女人尖叫声,楚方白眸色一寒:“糊涂,温字又没刻在脸上。”
老齐意会,一声呵下:“今有肆意挑衅闹事之徒若干,做出伤害、恐吓他人等恶劣之举!奉我之命,全部擒押至刑房大牢!”
护城队齐声附和:“是!”
打手头目马上站出来:“少在这虚张声势。你们不过是一群无官无职的捕快,拿这招吓唬吓唬平头百姓还……”
话音未落,老齐挥长枪横扫头目的胸膛。
“噗——”
未说完的话混着血水一起从头目的口中喷出,头目被击倒下,头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不训不从挑衅南康城规者——”老齐长枪杵地,青石台阶就扣出几丝火星。赫然道:“一次警告,二次杖杀!”
这叫警告?
打手们看着晕死的头目一时惊骇不已。
护城队各个骁勇,楚方白的身份又不能小觑,他们仅受雇温家,可没必要把小命搭上吧?
面对护城队的厉色威压,全都不再反抗。
拥挤的大门终于被劈出来一条路,楚方白两步跨上石阶,‘碰’的一声将门推开。
巨响让厅内大乱的人群暂时性的安定下来。楚方白也看清了厅内局势,雅致的清梨苑早已一片凌乱。
罪魁祸首四叔母看起来有些憔悴,衣着一身素服,头上只插了一枚素玉簪,许是闹了好大一场,青白交杂的发丝十分凌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俨然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
被婆子压跪在地的灵央一瞧来人是楚方白,桃花双眸登时泛红:“二少爷救……”
哽咽之声还未落尽,四叔母的手里的长剑已然刺了过去。
堂中一阵惊呼。
刀刃凌厉,寒芒直击灵央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灵央只感觉眼前一抹黑,桎梏自己的婆子竟无端横摔在灵央身前。
原本要刺穿她的剑,也砍进了婆子的手臂上。伤口深可见肉,淋漓的鲜血不断涌出,瞬间就浸染了半截衣袖,疼的婆子止不住的嚎叫。
彼时,楚方白的身影如流星般飒沓而来,一阵天旋地转,灵央以被楚方白护在身前,并死死盯着自己的脸颊,盯着灵央脸颊生疼。
后知后觉的灵央颤颤的抬起手摸向侧脸,却被楚方白冷声止住:“别碰!”
灵央惊慌哑然:“我的脸?”
楚方白挑起她的下巴端详后安抚:“只是破了点皮,一旁稍后,晚点请郎中为你医治。”
灵央朱唇发颤,强忍着哭意应道:“恩。”
“楚二!”温氏厉声质问:“这个时辰你不在衙门调查平儿的案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还擒压了我的人,你想要干什么?”
温氏素来自私跋扈,遇事讲不通道理,楚鹤都对她颇为顾忌。顾念她丧子之痛,楚方白本不想多做计较。
“侄儿资质平庸,齐平堂兄的命案帮不上忙。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楚方白将灵央护在身后,凤眸凝实,语气极为平静道:“听闻四叔母要徽娘为齐平堂兄陪葬?恕我拙见,徽娘身份过于低贱,若让她入葬,恐会脏了齐平堂兄的棺椁。”
神情恍惚的温氏忽而眼睛圆瞪:“那我就把剁成肉泥喂狗!”
温氏只有一子,所以溺爱楚齐平如命,楚齐平遇害,近乎带走了她的半条命。
她早已无所顾忌,精神也近乎癫狂道:“平儿昨晚本该在饭后洗漱安置。就是因为那个贱人,平儿才会愤然离席,跑去锦里酒楼喝了毒酒身亡。我必要杀了她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到此处,温氏仿佛想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楚方白戾色喝道:“徽娘……我今天誓要带走那个贱人。如若不然,就一把火烧了这清梨苑,让他们通通为平儿陪葬!看谁敢拦我?王妈——”
王妈一直搀扶着温氏,眼瞳虽然混浊,却饱含强烈的凶狠,闻言,扫了一圈清梨苑的人:“继续找!”
王妈一声令下,随行而来的几个婆子竟齐齐有了动作。
楚方白凤眸泛寒,不惧人众,一步跨至他们身前,意图不言而喻。
温氏怔住,戾色呵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忤逆尊长?”
楚方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