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小毛驴回头看了一眼,啧声道:“你这小和尚练的是什么邪功,连阐提戒刀都看不上你。这刀对于佛门弟子,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却偏偏看不上你。看来你是入错行了。”
阐提戒刀代表永不成佛的根机,但持有它却是要有成佛的根性才行。
佛家有言,众生皆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此言非是虚妄,只是少了一句几率大小而已。
而沈羿,他现在被阐提戒刀判定为毫无佛性,直接被阐提戒刀逐出了佛门。
“没事,我不介意强来。”沈羿平静回道。
要不是这阐提戒刀必须交给灵龙铁刹,他不好入手,他还真不介意吃一口强扭的瓜。
等到了他手中,就算是这佛门禁器也得被摆出十八般姿势。看看是他的《玄君七章秘经》够诡,还是你这戒刀够邪。
说话间,他毫不停留地走过戒刀,全无一点对佛门禁器的觊觎。
之后,沈羿顺着通道一路走到了入口,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倒了一半的石门,还有布满刀痕和碎石的地面。
他师父空相,先前所见的四个武僧,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僧人,他们倒在石门前的广场各处。
沈羿过去一一查探过情况,发觉众人都只是昏迷,身上虽是遍布刀痕,伤势甚重,但还不至于要了他们的性命。
看来空明虽是入了歧途,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对同门下死手。
沈羿见此,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在先前就知道血魔毛驴和陈天元有观察整个镇魔洞的手段,否则也不可能安心坐在第一层,也不会知晓自己的秘密。
陈天元既在,就能保证驻守的僧人和空相无性命之忧,但这终究只是猜测。如今眼见空相没性命之忧,沈羿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要换师父了。
他将空相放下,快步走入先去来时的洞口,顺着石阶往上奔。
当走过两条石阶交叉之处时,沈羿突然心念一动,没有返回空相面壁时的山洞,而是顺着另一条石阶往上走。
那是从空明面壁之处所延伸出来的石阶,沿着这条石阶一路走到尽头,可见一个破开的大洞出现在眼中。
听空相所言,面壁僧人若要前往镇魔洞,还需要向戒律院申请才行。如果没有戒律院那边的许可,面壁僧人应当无法打开通道才是。
看这情况,空明是用了暴力手段了。
破开的洞口中不间断地散溢出漆黑的气息,那是自镇魔洞深层涌现而出的魔念在洞内肆虐。
空明不单是破坏了岩壁,还将镇压魔念的布置也给破坏了,使得黑气在洞内肆意涌动。
不过此刻在镇魔洞的下层,陈天元已经助寺中高僧镇住了暴动,是以这山洞内部的魔念虽是浓郁,但也还没到不可承受的地步。
沈羿走入山洞,眼瞳微微收缩,在昏暗的环境中视如明昼。
漆黑的魔念像是闻了血的鲨鱼一般靠近沈羿,但不等进入沈羿的身体,就有诡异的钟形气罩出现,狼首和人面的虚影围绕着气罩飞舞,不断吞吸着黑气。
这魔念也算是精神念力,可以被《摄魔拘鬼箓》吞噬。此刻沈羿使出变异的金钟罩,不断吸收着黑气,纷杂的邪念顿时涌入心神,侵扰着他的意识。
但沈羿早就已经做下决定,在《玄君七章秘经》的修炼上不再瞻前顾后,此时即便是邪念扰神,也毫无停手之意。
要么就是《玄君七章秘经》干趴沈羿,要么就是沈羿干趴《玄君七章秘经》,两者一定要败一个的话,沈羿相信自己不会输。
保持着降龙伏虎的精进之心,以魔煅佛,不动如山。
沈羿继续观察四周,果然看到闪动内部的岩壁上有着或深或浅的刀痕。
他的猜测没错,空明的刀法果然和修罗七杀刀同出一脉,所以才能在当初引动修罗七杀刀的刀意。
在面壁的这段时间里,空明应当在不断熟悉着阐提戒刀,演练着刀法,所以才会在沈羿和空相入镇魔洞之时造成那么大的动静。
手指在刀痕上摩挲,一种淡淡的刺痛浮现在指端,若非有横练护体,此刻手指怕是已经被直接割出刀痕了。
哪怕是人已经离去,这刀痕依然残留着其主人的恨意和杀意,可见空明的执念之深,可见这刀法之绝。
先前的战斗若非是在镇魔洞内,若是换一个场所,怕是已经造成山崩,将内中之人都掩盖在山体之内了。
沈羿一边观察着刀痕,一边以太虚幻境进行演化,分心两用,将刀痕彻底记录之后,这才走向入口,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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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宝殿之前的广场上,众僧云集,梵音不绝。
灵龙铁刹的僧人,各门各派的访客,还有前来参与大会的善信,合计共有两万余人。广场周边以及各处大殿,都有客人往来,人流不绝,可说是空前盛况。
无嗔低眉垂目,与众僧一同诵咒念经,一双耳朵却是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尤其是前方灵龙铁刹方丈所在的位置。
只待那动静一起,无嗔便要执行筹谋已久的计划——刺杀上官沛。
只是他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