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还不如让她睡在大街上。”
劳拉看着达利平淡无奇的面孔和干瘪瘦削的身材,再看看挽着他手臂的、光彩照人的阿黛尔,忽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谨慎和担忧。
“呃,有这么一句典故‘骏马常常驮着痴汉前行,美丽的妻子常常伴着拙笨的丈夫入眠’,”劳拉疑心自己喝多了果汁,也有些微醺的感觉,她有些大舌头, “但这说得都是些表面肤浅的东西,或许他的品格就像夜空里闪烁的星星,他的心底确实是爱着你的呢?”
阿黛尔闻言笑了: “噢,我亲爱的劳拉,你还是这么会安慰人。”
劳拉忽然想起些什么: “你还在做护士吗?”
“哈!”阿黛尔把头埋进沙发里,劳拉只看得见那满头浓密漂亮的金发,看不清阿黛尔的神色,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成为了医生,阿德里安和莱文成为了军官,你们都像从前说的那样,走在你们想走的路上。”
“而我现在的工作是达利的未婚妻,未来每一天,或许是他的妻子,或许是别人的母亲。”她最后说道。
说罢两人沉默了一阵。
劳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咳咳,我得去外面透透气。”
阿黛尔没有说话,或许是睡着了。
穿过热血沸腾的男男女女,劳拉看见莱文这个禽兽果然按捺不住自己了,那个原本搂着海因茨的女孩露西,似乎撩不动这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转而向他年长英俊的浪荡兄长发起了攻势。
她的手隔着衬衣抚摸莱文被酒水弄湿了、近乎于裸露的上半身,带着欲望的气息。
而莱文似乎毫无知觉地,仍旧同一群人猜拳喝酒。
但劳拉丝毫不怀疑,露西有同时拿下这对兄弟的野心和胸量。
劳拉的眉头深深皱起,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男人,只要喝点酒,一个女人就能让他们显露本性。
“你最好少喝点。”
劳拉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
她闻声看去,看见一个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他站在那里,眉目英挺,带着少年的不羁和青年的沉稳,像株初长成的笔挺青松,既鲜嫩又带劲。
海因茨正蹙着眉头看着莱文,这个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劳拉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四年前那场闹剧中,他为了莱文和克莱因家的小子打了一架,还误伤了她。
事后莱文拎着他给劳拉道歉,他耷拉着眉眼,像只原本桀骜不驯、此刻蔫了吧唧的小狮子。
但那时他就和威尔曼勾肩搭背,看起来从小要好。
“威尔曼,你也给我少喝点!”海因茨扶了一把坐不稳快倒下去的威尔曼,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像只护崽的母鸡。接着,他摁住莉娜往他们酒杯里倒酒的手,有些不悦地道, “我觉得你不如换一个人灌酒,那样更有盼头。”
女孩的目光在威尔曼脸上恋恋不舍地游移了一阵,托腮朝海因茨笑,媚眼如丝: “他不行,不如你来,怎么样?”
海因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喔喔喔,劳拉立刻想起地下酒吧里勾引男高吸大麻的漂亮妓女,然而,不巧的是今晚的主角之一已经醉死过去。
警铃大响,绝不能带坏这两个根正苗红的小子。
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很自然地把莉娜手里的酒瓶接了过来,全部倒进自己的酒杯里,一滴不剩。
几个人都愣住了。
劳拉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威尔曼,他一张白皙的面孔泛着粉,合着眼半仰着头靠在海因茨肩膀上,随着呼吸起伏翕动着长长的眼睫毛,衬衣的纽扣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毫无防备地露出喉结,从脖颈延伸到胸膛的那一小片肌肤都泛着粉。
她忽然有种“啊,原来我养了这么久的臭弟弟已经长大了”。
“相信我,女孩,”她摇晃着酒杯说, “男人醉了是硬不起来的,何况是两个处男。”
莉娜托着腮的手一僵,半晌,她笑了起来: “好吧。”
说罢,她拿起酒杯,潇洒地转身就走,背影袅袅娜娜。
“唔,后悔么?”劳拉捻起一颗坚果抛进嘴里咀嚼,看着海因茨目送着莉娜远去的神情,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漂亮女孩可永远不缺猎艳的对象和追求者,如果不是你哥哥,或许你后半辈子都碰不到这么带劲的。”
“你也是这么对威尔曼说的?”海因茨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劳拉笑得如沐春风, “我对他说‘没本事,别把妹,给我勒紧裤腰带’。”
“……”海因茨沉默一阵,小声说, “现在我相信威尔曼说的话了。”
“他说什么?”
“说呃……说你是个好姐姐。”
“别拍我的马屁,”劳拉斜眼看他, “我不吃这套。”
“但你……你看起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