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跟着掺和,最起码也能解解闷,眼下就不行了,唐玮也是一筹莫展,指望不上。
冬日里天黑得早,衙门里该走的都走了,刘全也独自离开了县衙。
毕秉坤说有事要跟他商量,先去后街的小馆等他了。
明明手里一大堆事,还要赴下属的约会,这不是有病吗?
其实不然,刘全有自己做事的逻辑,弄不好就放下,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就像拉完屎提裤子就走一样,早晚有人收拾。
饭馆里毕秉坤已经要好了吃食,酒也斟上了,见他来了便赶紧让了进去。
“刘大人,卑职有些唐突了,谢谢赏光!”
“哪的话呢?都是一个衙门里供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么说就见外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便举起了酒,这老毕还是面子矮,不喝酒说不出肺腑之言,刘全当然能体谅他的难处。
几口酒下肚老毕终于开口了:“刘大人,您信得过卑职吗?”
刘全点点头:“那是当然,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刘全说的也不都是面子话,老毕这人算不上知己,却也不是坏人,若不是有那事他在刘全心里就是个老好人,帮不了多大忙也绝不会害人。
当然,眼下也没有多大变化。
“刘大人,卑职不是贪财之人,可也不愿见到财宝落入宵小或外族手里,所以有些事就未免做得过分,您能理解吗?”
“噢!这事啊,当然能理解,我刘某人就佩服这样的,来,我敬你!”
刘全心里暗叹,这个老毕呀,心里搁不住事,糊涂庙糊涂神不好么?
刘全适时转了话题,他问:“毕主簿,知道昨夜的事吗?”
毕秉坤一时没转过弯,笑道:“这谁不知道?拿了两个江洋大盗,早上不是审了吗?”
刘全也笑了,“看来本官做事也不是谁都能看透啊!告诉你吧,后来又捉了两个,其中一个才是正主,此时也押在牢里。
怎么样,意外吧!”
“确实够意外。”老毕大拇指一举:“大人英明,这事做得漂亮!”
“唉!光漂亮有什么用啊!眼下却是骑虎难下呀!”
“这有什么难的,该审就审该问就问,坐实了就按律处置,大牢里不是有地方吗?”
“夜长梦多呀!这人可能与上面的大人物有牵扯,弄不好会出事的!”
毕秉坤皱了皱眉,说道:“大人,那就赶紧审结,然后往上一报,管他谁呢,到时候让他们跟上面撕扯去,您听令就是了。”
刘全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买酒冲提壶的要钱,咱们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唉!没想到竟摊上这么个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呀!”
两人接着往下喝,毕秉坤是请客的当然不能放赖,只能硬挺着陪。
约莫有大半个时辰,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眼见着一个身影惶急地撞了进来。
刘全面上一惊,急问:“小翠,你干什么?”
“快走,出事了!那个大盗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