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子嗣尚薄,唯有五位皇子,大皇子入朝参政年数尚浅,但从其行事作风可窥见其好高骛远,徒有勇气却缺乏智谋;二皇子多年云游在外,无心朝政,喜四处游玩;三皇子虽智勇双全但太过孱弱,不堪委以重任;五皇子尚且年幼,而且其母妃胸无大志,必不会为其收揽权利。如此一来,便只有四皇子,会是我们复仇路上的难点。”
“所以......”
“嗯。”
随即递给付少煊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前朝公主江漓”几个大字。
“自古祸水红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付少煊一眼。
付少煊回想着来时部长和自己的对话。
而今前朝公主被囚二人能见一面都难。想到这里付少煊望着远处的假山轻轻地叹了口气。
今夜的月色配着雪景甚是绝美,梅树在寒风中摇曳,任积雪压满指头。
今后的日子江漓的生活变得愈加艰辛,温饱得不到满足。
“公主,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您可要去看看?”玉儿问道。
江漓抬眸,本就瘦削的脸颊更是消瘦,“是吗?”江漓顺着玉儿的眼神向那里望去。
梅花迎着寒风摇曳,枝干显得愈发苍劲有力,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相继走向梅树,江漓停在梅树面前,一手抚上迎风盛开的梅花说道“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轻雪又棉。”
就在江漓收手瞬间,梅花随风而落,落在了墙壁一处,隐约似有泥土翻动过的痕迹,其它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此处仍能依稀看到土壤。
二人都发现了这个异样,江漓压低声音,“玉儿。”看向梅花着落之地。
“嗯。”
玉儿拾起那朵梅花,小心翼翼的拨开那层薄薄的雪,发现墙那边的砖头似乎有些松动,玉儿将砖头移开,里面有两个小包,待玉儿查看后竟然一包是大米,一包是银两。
玉儿看向江漓,江漓伸手示意玉儿过来。玉儿迅速将墙恢复原样,二人来到室内,“公主,这两样东西来历不明......”玉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江漓的神情。江漓跟玉儿对视一眼,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簪,将其插入大米之中。片刻后取出,发现并未变黑,对玉儿说“先留着。”
“好。”
又过了几日,江漓让玉儿去查看墙角处,果不其然,又出现了两个小包,不过这次里面装的是甘梅子和绿豆 。玉儿将这些展示给江漓看,“谁会帮咱们呢?”这一问可让玉儿犯了难。
“会不会是齐王萧大人?”
“不会,若是齐王,断不会送这些。”江漓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言多必失。”随即朝着玉儿摇了摇头。
这冷宫里的奴才个个长了张谄媚的脸,颠倒黑白的能力更是一绝,更何况人的野心一旦得到疯涨的机会,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待到刺杀风波平息之后,付少煊来到沈砚然的居所看望他。
来人一袭白衣,从一片洁白中走来,仿似刚降世的谪仙,不染尘埃。
他携着一枝梅花而来,进入门来,先是对付少煊行礼。
“四皇子”付少煊微微作揖。
沈砚然见此便要起身,付少煊抬手制止说道“四皇子,莫要再动了,好好养伤要紧。”
听到这里沈砚然又重新盖好被子,“那好,少煊,快起。”沈砚然说道。
交谈了一会儿,沈砚然注意到了付少煊带来的梅花,看着梅花说到“这是?”
付少煊回答道“说来也巧,今日出门路过梅园竟看到有一枝被遗弃的梅花,在一片纯白中甚是好看,便拾了来。如此美好的事物,当真是不该被遗弃。物是,人亦是。”付少煊如是说道。
听到这里的沈砚然,眸光一沉,只是浅浅笑着,但笑意却不达心底。
“少煊真是好雅趣,不若我们即刻前往梅园赏梅如何?”沈砚然说道。
“四皇子,慎重,雪天路滑,还是卧床休息的好。既然四皇子无碍,那臣便先告退了。”付少煊边说边起身道。
沈砚然回应道“雪天路滑,当心。”
“谢四皇子关心。”
近日宫内竟传出前朝公主江漓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的传闻。
沈砚然听到此传闻时,正端茶的手顿了一瞬,看向薛耀。
薛耀见此,谨慎抬头看了沈砚然一眼,又低下头微微点头。
茶杯中的茶水不慎洒落,沈砚然看向那一摊水渍,阳光在水面的折射下,闯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