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薇安欲跑,听到身后男人阴恻恻的声音。
“你是夜总会的服务生吧,你现在跑是觉得我以后要找到你很难吗?”
温薇安身体僵住,明白对方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她之前的预感没错,男人的确是比刚才那个古惑仔还要危险的存在。
“你到底想怎么样。”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一个医生到家里,我的伤口需要缝合。”
“为什么不去医院?”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温薇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人大约是怕在医院暴露行踪,警察找上来。
“如果现在回我自己那里去,怕是有人早早待在那里等着取我命。”
“不相信?”
“很符合你。”把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带回家,温薇安实在无奈,但也不想因为这样被他纠缠上。
“哈哈放心吧,我从不骗女人的,伤口好一点我马上就走。”男人挑了挑眉。
“不能超过五天。”
“放心,用不了三天。”
三天时间,给那老东西一个面子。
男人信誓旦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
深水埗,作为港岛最鱼龙混杂的地段之一,与中环湾仔的光鲜摩登不同。
拥挤逼仄的街道,低矮杂乱的唐楼,脏污的地面,混合以潮湿溽热的天气洒入锅中,浇以稠密人口,煮作一锅粥,煎熬着,煨煮着,成一锅底层生活。
元洲街唐楼林立,温薇安租住在其中一栋,无关舒适,但凭价低。
深夜途径元洲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雷厉靳在后面不知遭遇多少站jie妹搭讪。
只怪他一张脸的确吸睛,靓过黎明,一双多情眼偏配上冷硬粗犷的五官轮廓,又邪又痞,宽肩窄腰身材够劲。
搭讪索求一个成人约会,买一个钟再送一个钟都无妨,权当调节前一个死猪扒客人留下的心里阴影。
雷厉靳皱眉,十足的不耐烦,拒绝几次,仍有不死心的围上来。
深水埗本就鱼龙混杂,各方社团势力盘踞,被这些ji女缠上,再引来罩着她们的烂仔,若是在这被其他社团的古惑仔或是7k社自己的人看到,他原本的计划又要生出更多变数。
或许因为故人的原因,他也不想给这些妓.ji女眼色看。
上前拽过少女,勾住她盈盈一节小腰往怀里带。
隔着薄薄的布料,男人的体温霸道的不容忽视,温薇安本能的抗拒,欲挣开,躲闪间,男人侧头,薄唇正好擦过少女光洁白皙的额头。
温薇安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bb不要生气了嘛……生气离我那么远,我被别人勾都不知来救。”
不想男人有主,只是闹别扭,站街妹们这才悻悻的四散开。
一把低哑烟嗓说情话正合适,温薇安一怔,某根神经似又被触动,抬头猛的对上那双眼。
—— 他直勾勾盯着她,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雷厉靳看她。
看到她和自己对视的瞬间,杏眸漏出带着惊诧的,星般细碎的光芒。
那钻般耀眼,充满希冀的光芒,却在他疑惑探寻的目光到达她的眼眸之前,骤然黯淡萧索。
像透过他,怀念另一个人。
雷厉靳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不屑,另有几分自己不愿承认的吃味与怒意,脑袋嗡嗡作响,伤口刺痛,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愈发明显。
带着夹杂些酸意的尖刻和恶劣,晕晕乎乎的回想过一些关于温薇安的可笑事。
更觉得眼前女人蠢过头,活该被程家搓遍揉圆,随便欺辱。
——初遇时一瞥,只觉得熟悉,躲在黑漆漆的衣橱里一时没有认出来,后面才慢慢想起来,这位被他撞到挟持的衰女正是温家那位落魄千金。
温薇安垂下眼眸,推开男人欲走,却不想把一堵墙一般的男人推的一个趔趄。
抬眼再看,男人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叹一口气道,“算了,你扶好我。”
男人倒也不客气,搀住她,大半重心放在她身上。
两人就这般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温薇安依旧住在二楼。
进了屋,黑漆漆的一片中,雷厉靳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逼仄的房间里准确找到唯一一张床,便蒙头倒了下去。
黑暗里听到少女幽幽的声音,“楼上有个阿嬷在油麻地开诊所,我替你去请。”
说罢便急急出了门 ,再进来时身后果然跟了一个背着药箱,枯瘦的姑婆。
昏黄发暗的白炽灯下,那姑婆脸似树皮,黑一张面,直接上前几下除了雷厉靳身上黑衫,上下打量的眼神似挑拣一块猪肉。
雷厉靳脸青一阵白一阵。
精劲的身体随处可见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