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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2 / 2)

小小新旧不一的疤痕,看的出是刀口舔血的危险人物,肩头刀伤很深,若不是这人身体健壮些,换常人早因失血过多昏厥了,阿嬷眼皮一掀,直接开口判诊,

“要缝针,但没有麻药,丸仔bai粉我这也是没有的,若是介意,最好去找别人。”

“没事,你缝我忍得住。”雷厉靳眼皮都没抬,直接道。混这一行的难免受伤出意外,受再重的伤也得忍着,最多去黑诊所,多的人忍不住疼痛沾了粉,他命够硬死捱着到今天的地位,因为碰了那些一辈子就只能是永远翻不了身的四九仔。

阿嬷不再言语,直接从医箱拿出工具开始她的工作。

取开简单包扎伤口的布条,布条几乎全被血浸透,接着伤口完全暴露在了她眼前。

刀捅的很深,鲜红的皮肉都恐怖的外翻出来,伤口远比刀扎进去时的面积还要大,大概是那人捅进去后下死手挣扎不放的结果。

缝合针缓慢穿过皮肉,硬生生将两块残破分离的皮肉,拉扯在一起,一针接着一针。

温薇安有些不忍看下去,别过脸,却还有低哑隐忍的闷哼隐隐传到耳边。

雷厉靳哑紧牙不让自己出声,大脑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痛觉神经因为失血已经不那灵敏,耳畔无限放大的嗡鸣声像抽条卡壳的磁带,刺啦一声后陷入惨白的死寂。

rou体和精神仿佛分离,一阵一阵后知后觉的痛感海浪般慢慢袭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切。

对痛苦的麻木造就的,类似濒死时不真切的虚幻和寂静让人发疯。他仿佛倒回到那个年少时离死亡最近的那天。

温热发甜的液体缓缓流入嘴里,把他拉回现实,他眼神微微聚焦,下意识的张开嘴,纤纤的指拿着白瓷勺喂水给他,主人小心翼翼的目光被敛在睫羽下,在眼底投下一弯柔和的影。

熟悉画面和记忆再次相叠。

大抵是大脑混沌的厉害,凶戾的恶兽褪下爪牙利爪,露出困惑的表情。

“太好啦,还没有死……啊!给你喝点东西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阿嬷说给你喝一点葡萄糖水会好一点。”

两条不同的声线交织在一起,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温薇安看着他,小声解释,没有马上注意到他眼神的变换。

那双褪去阴沉冰冷的眸盯着她,久久的凝视着她,黑沉深邃的眸里换上一种固执的纠缠不休的眼神,缠紧她。

颤抖地伸开另一个没有受伤的肩臂,伸手拍开准备喂他水的手,白瓷勺掉到地上发出当啷的脆响。

转而紧紧反握住她细白的手腕。

阿嬷皱了皱眉,瞥了男人一眼,手下动作变得又重又快,缝合针重重穿过,拉紧。

雷厉靳狼狈地抽了一口气,闷哼一声,却始终还是牢牢抓住她不放手。

眼睛死死盯着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究竟是谁?”

正在温薇安因为男人突然的动作,而不知所措时,那紧紧握在她腕上的手突然放松了,接着只见眼前男人整个昏了过去。

“缝个针都不老实,这种危险分子不知道你是从哪招惹的。”阿嬷睨了男人一眼,拔出了插在男人身上的麻醉针。

“本来想找借口没麻醉让他知难而退的,傻女,你怎么招惹来这么一个男人,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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