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上课，她准备先卷祁肆三分钟。
题刚从教材下面翻出来，猝不及防被身后冲自己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连穗——你丫起那么早干什么！啊啊啊你给我留的那个闹钟我不会关，顺手就把电池扣了，结果起晚了。”
蒋南星拎着两个包子和一袋奶气喘吁吁跑过来，显然醒了之后看见连穗留言一路没停，买了早饭紧赶慢赶往实验楼跑。
她拉开连穗前面的椅子反身坐下，下巴倚着椅背，一手把早餐扔到桌上，一手有气无力抓住连穗胳膊，抱怨道：“我累死了，你请我喝奶茶。”
连穗从善如流：“好，谢谢早饭。”她想了想宽慰道，“明天不早起了，一起去食堂。”
蒋南星低头嘟囔了句什么，缓的差不多了对着连穗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坐到沈听泽和刘闻远那边去了。
作为外校学生来集训，学校不查他们手机，昨天晚上杨文松拉了个群，今天一早在群里下达的通知，让按组坐。
集训学员基本都默认以学校分组，至少没有那个正常人会想邀请不熟悉的外校同学组队，就算拉下脸了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多尴尬。
像是刻意跟连穗唱反调一样，她刚在心里想完，就有一个“不正常”的人施施然过来了。
“看来你又丢掉了我的联系方式。”沈听泽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笑得一脸纯良无害，抛出橄榄枝道，“要跟我组队吗？”
连穗本来不打算搭理他，但在无意瞥见祁肆第一道题快写完了之后改了主意，故作为难说：“可我跟我的同学已经组好队了，你的队伍不也满人了吗？”
闻言原本知道沈听泽来挖墙脚，却没给他一个眼神的祁肆略显意外地抬起头，不过没急着出声阻拦，放下笔好整以暇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沈听泽像是预料到了她的问题，回答的时候格外坦然：“不是难事，你可以来我的队伍，其他两个人谁走都与你无关。或者，我来你的队伍，我觉得……”
他的视线移向方小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这个举动背后的暗示意味十足，他看向连穗，不慌不忙补上了后半句话：“木桶效应，一个队伍的上限取决于最短的那根木板，不是吗？”
方小源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针对，桌子下的手用力攥紧，心里没底地看向连穗。
一时成为视线焦点的连穗“啊”了一声，很有自知之明道：“那你应该跟我换位置。”她又发自内心疑惑道，“小源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人，你是来挖墙脚的吗？挖墙脚有你这么挖的吗？”
沈听泽：“……？”
祁肆轻嗤一声，给了沈听泽一个眼神，无声送客。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方小源，他涨红着脸努力克服社恐直视着沈听泽，有些磕巴但格外坚定地说：“连穗，是我们的，队友，不可以，随便……随便抛弃队友。请你，回去。”
邀请失败反被教育，沈听泽本来还想再说什么，被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不得已只好回去。
他的两个队友显然已经习惯他这些没品的操作，刘闻远吹了个口哨：“哟，老大回来了。”
蒋南星更直白，摇头无语说：“我都说了别打连穗主意，我们连小穗比你有素质。”
达成共识，两人对视一眼击了个掌。
沈听泽：“……”
刚吃了瘪，一回来还要接受来自队友的补刀，脸上的假笑几乎维持不住，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淬着毒的阴冷视线扫向过道那边，祁肆不动声色挡住连穗，并回以一个和善且虚伪的笑容。和沈听泽刚才笑容如出一辙。
无声的硝烟直到老师踏着上课尾音进入教室，开始讲课后结束。
题里藏着知识点，按着解题步骤一个个缕下来，题都做出来了知识点自然也记得差不多了。
连穗可谓把一心二用用到了极致，仗着自己在最后一排，和预想的一样偷偷摸摸刷题，只有在遇见尚有困惑，或者题里不涵盖的知识点的时候才抬头听课记笔记。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方小源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出的那些基础题正好跟课堂进度吻合，可以同步进行及时查缺补弱。
在别的同学听的懵懵懂懂的时候，他们已经熟练掌握知识点了。
方小源现在在连穗眼里就跟一尊散发着光芒的神像一样，她默默决定回去要再分几个零食给他。
一上午课程很快过去，课间有蒋南星过来捣乱，连穗进度没有祁肆快。她带上题去食堂，准备午休的时间继续做题，势必卷过祁肆。
祁肆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题也没带，任由连穗单方面开卷。连穗还窃喜过，她趁着中午把基础题快刷完了，祁肆想来追不上她了。
直到下午她才知道祁肆为什么那么云淡风轻——他早就做完了前面的题，只差最后那道集训小测的同类题了。
连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