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妈妈都被问的脸上笑容都快抽筋了，但也不多透露，只是安抚着各位再等一等。
人见不到，但是琴声关不住，一连几日，挨着玉春楼几处方便听琴音的包房都已经被包了出去。
其中一个琴音最好的包房里，此刻林莫正挨着窗户看着那紧闭的屋子。
这几日，齐纵吩咐她就在这间屋子里呆着，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做。
刚开始林莫还兴致勃勃饮着茶，磕着瓜子欣赏着琴声，然后林莫就把屋里的摆设等挪了挪，练习了射箭。几日下来，林莫已经摸头了这个弹琴人的规律。
玉春楼人多的时刻几乎不会出现，偏偏是那种人少时，那琴声才会缓缓奏起。
那琴声的确不一般。
虽不识曲，可是那琴声里并不娇弱，有时候激扬如洪水，猛兽出没，有时候又沉闷的如同坠入深渊，来去自如，结束时又断的十分干净。
没有任何幽怨彷徨迷茫。
有时候林莫甚至能在那琴声中听到一股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之感，风吹雨打，千古江山，终是英雄无觅。
夜深了，可是今日琴声依旧，好似只为一人倾诉。
终于，一曲结束，林莫看见有个下人急匆匆朝着那间屋子赶了过去。
半响，门推开了，带着帷帽的白衣女子从门内走出。
林莫走出去，看见齐纵站在走廊一侧，缓缓伫立，楼梯一阶一阶，那个女子出现在走廊尽头，她换抱手中琵琶，走路轻飘。
齐纵引着她来到隔壁一间，推开了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查未。
林莫在此外停驻，此时玉春楼里，灯火通明，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你可以回去了。”数鹰不知从何处出现，幽幽道。
林莫甚至没有抬眼，有些疲劳地注视着眼前这些红尘嚣嚣里的男男女女。
“林护卫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数鹰又问。
林莫： “什么意思？”
数鹰：“这种地方，女子应该不愿久留吧。”
林莫忍不住讪笑：“为何？看着这些无人所依的女子在这里想尽办法养活自己，觉得刺眼吗？”
数鹰平静道：“不会吗？我还以为林护卫看不起这些不会动刀动枪的女子呢？”
林莫终于把目光收起来，转向数鹰。
一双冷意的眼，凉薄的唇，总是穿着一身黑色，剑就这样按在腰间，手指永远按在剑鞘处，好像眉眼一挑，剑影就会挥来，这样的人，言语间对自己也是步步紧逼。
曲调已扬，林莫收了想要争夺的想法，一心只想在这好好听曲子。
数鹰也不再说话。
演奏乐曲的人，乐器便是武器，只是这武器在无形中，可以轻易将人俘获。
一曲结束，门又被推开，齐纵退了出来，看见林莫站在外头，又瞥了一眼数鹰。
林莫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焦灼，早就在齐纵开门的瞬间眼睛就直直望了进去。
那个女子环抱琵琶，脊背挺得笔直，头微微折下，低垂清秀的眉眼带着几分坚毅。
来不及看一旁查未的表情，林莫便感觉自己眼睛被人挡住了。
“诶…”林莫来不及再多说一个字，齐纵便将门合上了。
齐纵瞥了一眼林莫，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背过手往楼梯下走。
林莫抿了下嘴，先跟了上去。
马车上。
“太子，属下有件事，想请太子指点。”林莫似笑非笑道。
“何事？”齐纵挑眉。
“就是属下现在特别想跟随太子，在太子身边尽心尽力。”林莫趁机看了一眼齐纵。
齐纵嘴角一抽，只道：“可是我现在身边有数鹰就够了，你…”
林莫连忙道：“我可以帮太子其他事情，比如跟女子打交道…”
齐纵打量着她。
只是看着不自觉轻哼一声：“怎么？你也对婉儿有兴趣？”
……
林莫在心里骂了一通，但脸色依旧诚恳，只是问：“刚才那个女子叫婉儿？太子怎么不带她回府？”
齐纵玩笑似的看着林莫，轻问：“我送出去的人怎么能自己带回去？”
送出去？
给查未？！
那个大色狼！！
林莫嗅到了不详的味道，忍不住问：“怎么送给查未那人呢？”
齐纵眉眼弯弯，身躯微微前倾：“怎么？林护卫有兴致？”
林莫立刻道：“太子别打趣，属下怎么会对女子有兴致。”
齐纵一抬手，一只手就按在了林莫一侧肩膀上，瘦小的肩膀齐纵一只手就几乎能整个按住，“林护卫当初护那个长进时可不是这般说辞，怎么？林护卫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