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灭资？” 黄爱秋正后悔刚才不该出手打夏洁，眼前的半大小子让她一惊。几年不见，原来弱不禁风的小男孩已然长开了条子，初具成年男人的模样了。
“你们两个……” 黄爱秋不知道他和自己的闺女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既然连黑锅都抢着背，关系肯定不一般。
“洁洁，这是怎么回事？！”
夏洁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退，眼圈红红的，没等开口，孙茂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球是我藏的，我跟夏洁闹着玩呢。”
几个人的神情骤然一变，班主任的脸色尤其难看。
“你这孩子……”
最后这事以孙茂在周一升旗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作书面检讨告终。
然而，关于三人的传言才刚刚开始。
“诶，夏洁，你和赵灭资什么关系？”
“老乡。”夏洁说。
“就只是老乡？没点别的？”
“同学。”夏洁说。
“哎呀，我是说，赵灭资好像喜欢你。”
“哪有的事，别乱说。”夏洁否认。
“那他为啥要帮你？”
“不是说了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外边互相照应不是应该的？”
“别蒙我了。你喜欢赵灭资，他也喜欢你。过去赵灭资害羞，担心搞对象影响不好，后来看到孙茂追求你突然有了危机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尽管表面上坚决否认，夏洁终究是个少女，作为家中不起眼的四女儿，在外边有人爱慕总不是坏事，况且她的“绯闻对象”还是学校里的两个风云人物。
此后，大家一致对赵灭资阴郁疏离的印象大有改观，认为他不仅品学兼优，还是一条真汉子，只是不爱张扬为人低调。
而孙茂，没啥好说的，坐实了就是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
嘴长别人脸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掉一块肉。夏洁如是想着。
“夏洁！”孙茂骑着自行车在她身后喊。
“干嘛？”
孙茂一条腿撑住地面，另一条腿踩在车踏板上，胳膊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洁望了望对方：“什么意思？”
孙茂不疾不徐地说：“那球不是你砸的，我兄弟看见了。”
夏洁眨了眨眼：“所以呢？”
“本来只是咱俩的事，赵灭资非要来掺和，老子看他不爽。”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夏洁抓住书包带就绕道要走。
孙茂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赵灭资凭什么当英雄？他救你了？明明是我当孙子救的你！”
夏洁一听，火气直冒： “你救了我？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要不是你闲得没事非要告状泼脏水，灭资至于跑老师跟前说那话？你知不知道他家有多困难？为了这事差点就要辍学了！”
“灭资？叫得真亲热啊！你和他什么关系？”孙茂的脸色有些难看。
“老乡关系！同学关系！同志关系！怎么了？不行吗？”
“行！你们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关我屁事！”孙茂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有病！”夏洁撇了撇嘴。
“夏洁。”夏洁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啊？灭资啊？你吓我一跳，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老让人说她和赵灭资处对象的事，夏洁见到他心里突然一阵狂跳。
赵灭资望着孙茂远去的背影，问：“他又找你麻烦了？”
“他敢！我是谁？我可是夏洁！”夏洁尽量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
“那可不，咱黄家村出来的，都不是好欺负的。”
赵灭资说着，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伸手扯掉了她后背粘着的小字条，夏洁反身去看。
“好哇！肯定又是他！居然跟我来阴的！”夏洁愤愤然。
赵灭资将纸条揉作一团，抬起胳膊要往路边的小灌木丛里抛。
夏洁比赵灭资矮一个头，见对方要“毁尸灭迹”，连忙踮起脚去够： “别扔，给我看看！他骂我什么了？”
“没什么，别看了，都是乱写的。” 赵灭资跑着。
“不行，给我看看，快给我！”夏洁在后面追。
赵灭资让夏洁在老街入口处拽住了衣袖，两人越挨越近。雨后的青石板地很是湿滑，夏洁蹦起来去抢纸团，落地时没踩稳，险些摔了一跤。
“哎呀！”
“当心！”
赵灭资眼疾手快搂住了她，二人不知所措地对视了片刻。
孙茂自行车骑到一半，胸口实在闷得难受。
长这么大，从来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