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芝不解,从前她没来过县衙,李叔也没提起过师爷为人。
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二叔严肃道:“详细的回去再让你大头叔告诉你。这事你先别表态,反正你刚来,你先听我们的。”
等三人回到二堂,看到的是已经站起身的王张两位捕快。
王捕快手上拿着那封信,朗声道:“不过区区一百里的路,哪里需要同行,我一人租匹马,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不行!”驳斥他的是师爷。他面容冷峻,说出的话是少有的坚决,“衙门刚出事,二人同行也好有个照料!”
王捕快向刚回来的两个老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被李叔无情反驳,“我们读书少,都听师爷的。”
“诶!这租一天马也不便宜,何必多出这一份钱呢,又不是小孩不认路。”王捕快还想说些什么,这回,他说完看向南芝,想看看年轻人会不会站他这边。
南芝眨巴了下眼睛,果断退到李叔身后,挡去王捕快的目光。
“去吧去吧,都什么时候还想着省这几块铜板,衙门又不是不给报销。”
在师爷不耐烦的催赶下,王捕快叹着气,任张捕快将他推出门去。
待两位捕快身形消失不见后。
“唉。”师爷叹了口气,半是责备半是悔不当初,“大人也真是,穷是穷,可也不能短了人手,但凡县衙还能有个守卫,贼人哪有那么好得手。”
南芝也表示赞同,她之前也觉得县衙怎说也有个几十号人,不然怕是连办案开堂人手都周转不过来。
“可不是。”二叔凑过去,坐到师爷旁边,叹气道,“也是大人整的,这种地经商跑腿打杂的,安稳又能养家。谁还愿意来干这种风险活,虽然这几年咱这小地方也没啥大事发生。”
“是啊。”胡仵作端坐在长凳上,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沉思道,“而且啊,这读书的成本也少了,我来这两年,也就遇到南芝这一个。”
“还有你小子。”二叔补充。
胡仵作闻言一噎,干笑着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新来的县官会是个什么样的,像沈大人这样的好官,难寻咯。”
这些话李大头不爱听,他抬眸扫过陷入沉思的师爷,看他状况,应该是没能给出什么指示。
今天是指望不上他了,他拉过南芝,朗声道:“查案查案,丫头你跟着我。”
按照平时,他们四个,都是先听师爷的分析,之后再根据指示去找证据,犯人一抓,证据一摆上来,这案基本也就结了。
“我也一起。”胡仵作说着也站起身,他动作快的很,说着的时候已经将工具包挂于腰间,那儿有他平时干活的物什。
……
南芝随李叔到了沈大人的卧房,此时尸体已经用被褥盖上了,她也没见过尸体样式,倒也不怕。
听李叔教她,“咱们捕快办案要讲究证据,找证据呢,最讲究细致。像那些落灰啊,脚印啊,甚至角落里死掉的蚊虫都可能是破案的有力证据。”
“你叔教你的只是寻常偷盗案,要是凶杀,还是得我们仵作来验尸。”胡仵作不知什么时候,已凑到南芝身后。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床榻之上的鼓起,满是蛊惑地对南芝道:“要不我教你?”
南芝还没应答呢,又再次被自家长辈拉开。李大头不满道:“凡事都有个什么渐进过程,这一来就让小姑娘看死尸,吓坏了怎么办。”
一旁连冥府之主都见过的南芝:……
她也没有反驳李叔的意思,只顺着他的话,乖乖跟在他身后。又是看窗缝,又是看墙角的。
“叔,门窗上没有破洞孔隙,也没有烟尘残留,应该不是吸入毒烟至死。”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毒从口入!
她刚抬眸,就看到胡仵作坐在圆桌边上,拿着一根细针,正慢悠悠地探那套杯盏。
县太爷的屋子陈设也简洁的很,一张书案,一个书柜,一套圆桌木椅,上面摆着一套茶水杯。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简陋的屏风,和屏风后的床褥。
显然,仵作动作比他们还快上一些。
南芝与他眼神对上,便看到他拿起银针,微微摇了下头。
“水没问题?”李大头走过去,凑上前,瞪大眼睛看那丝毫变化没有的银针。
“有。”胡仵作说的干脆。
他复而起身,走至床榻边上,严肃道:“这毒无色无味,毒发症状与□□相仿。若我看的那本书记载无误,这毒应是叫鹤鸩。大人这事,恐又是牵扯什么大阴谋。”
“是喝这水死的?”李大头瞪大眼眸,可是……他起身,靠近胡仵作,小声问,“可是这……”
“别担心,这毒师爷估计也搞不到。”
刚教育南芝不许怀疑师爷的某老人一下红了老脸。
不过,他又回过身去看那杯水。在淡青茶盏中,那水清澈可见,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