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也不隐瞒,如实同他们说起。看段从星仍是伸着手,她索性拿出那块令牌,递给面前那只灰手。
“你们拿着吧,我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来头。”扈大夫曾说这物是当年他救治的一个黑衣人交给他的。八年前,她还在大庆皇宫生活着,自然不知这是什么令牌。
扈大夫还说这东西对那人很重要,他当时被人追杀,深受重伤。让扈大夫暂为保管,日后回来必有重谢。
可是黑衣人前脚为了不拖累医馆,刚离开。后脚,医馆便遇到了那伙歹人,惨被灭门。
整个医馆上下,除了他失踪的孙女,无一例外全部遇害。
面前,段从星将令牌在手中掂量了下分量,似也看不出来头。他小声抱怨:“谁家令牌上刻蛇,不伦不类,离经叛道!”
林远闻言,不满地瞪了段从星一眼,怒声反驳:“刻蛇怎么了,蛇类灵活机敏,善于谋而后动,一击制胜!”
他说着也顾不上二人正在冷战。他凑过去,一看,眸子顿时瞪圆。
林远赶紧召唤不远处的双胞胎弟弟,问到:“这个……?林景快过来!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林景闻言小跑上前。他将信将疑看向段从星手中的令牌,只一眼,他也同样一脸吃惊。他看向南芝,压低声音,问到:“这令牌你是哪找到的?”
“在扈大夫房间,有个地砖破了,我过去一看,便发现了这令牌。这令牌你们认识?”南芝也是略微吃惊,这般的凑巧?
林家双子点点头,他们对视一眼,再次抬眸看向那块令牌,面上仍挂着不敢确信。
段从星看他们面上神情,不由得嫌弃,揶揄道:“这么说来,当年的案子还跟你们林家有关咯。”
难得林远没同他绊嘴,他瘪着嘴,抬手要去拿那块令牌。
“让我仔细看看,说不定是仿冒品。”
他拿过令牌,赶紧翻到蛇纹那处,瞪着眼,去数那上面细小的蛇麟。
“一,二……”
“十二,十三。”他停下动作,蓦然地低着头,“是真的,十三营的灵蛇令。”
“莫非当年贺统领失踪,也与这件事有关?”林远托腮,小声询问一旁的弟弟。
“有这可能。”林景也托着下巴,思索后,他看向身旁的兄长,问到,“要不去信给父亲,问问他八年前是否有派人来怀南县?”
“也好。”林远点头。
“不许!”段从星从背后摁住二人,用恶劣的语气笑道,“别想回去通风报信,我先拿下你们两个交给主子定夺。”
……
因着三人也顾不上形象了,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往回走。大摇大摆地找了一家医馆,进去后不由分说抛下一大锭银子,非要人家大夫抛下手中药方,先替秀瑜诊治。
南芝趁机也将那份方子塞到秀瑜手中。
路上,林远不可置信问到:“统领,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十两银子说给就给了?”
“这是公务,花的自然是主子的钱。”他说的理所当然。
一路嬉闹着,全然不顾路人异样探究的目光。四人回到县衙,远远看到县衙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肥胖的身影,鬼鬼祟祟盯着公示牌,不知在找着什么。
“那个胖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段从星眯着眼,看向前头。
南芝也颇为好奇:“马有金他来县衙做什么?”何况他身后那一票穿着蓝白衣袍的年轻面孔,各个都像是官学学子。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马有金也不盯着公示牌看了。他猛地转过身,见是南芝几人,怒容马上消散,换上可掬的笑脸。
“段大人还有南芝回来了啊。”
“你找我们有事啊?”段从星好奇地盯着那几个神色各异的学子,恍然,“你是要带他们来报案的?这么多人,恐怕我得立好多功劳……不,得忙活好几天。”
他看向他们,一脸认真:“要不,你们先排队,等我忙完手上这个悬案,就替你们申冤?”
他这番话出口,马有金面上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瞪向面前灰头土脸的人。
“段大人,你怎么能哄骗无辜市井小民呢!”他大声抗诉,声音之大,引得在里头的门房都忍不住探出头来旁观。
“我……我骗你什么了。”此消彼长,段从星看他说的真切,也不由心底虚了几分。但他挠挠脏乱的头颅,实在想不起自己曾骗过这人什么。
“那日跃鲤池,段大人亲口承诺要给我记一份大功劳,大人是不是忙忘记了?”马有金说着,上前几步,凑到段从星身旁,小声,“我今日带了这么多同窗过来围观,段大人你可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啊!”
南芝狐疑地瞥了眼公示牌,上面的内容还是去年春节提醒百姓用火注意的。她抬眸又看了看几人,掩唇,抬脚便往县衙内走去。
身后传来段副手那愣愣傻傻的声音:“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