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篆如出一辙。”
“这可是实证!”段从星点头应下,郑重收起那几张符,他看了眼身后空荡荡没有人的二堂。撇了撇嘴,又问道,“南芝是怎样知道那个邪修的踪迹,真厉害!”
“那日在王家看到一个奇怪的兜帽身影,又听秀瑜曾提起邪修一事,所以我才……”南芝说的大部分是实话,她只隐瞒了自己能见到亡魂一事。
“不愧是南芝,真厉害。”说完,段从星又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身后。
顺着他的视线,南芝也往那儿看去,里头空荡荡,没有人。想来,县令大人是还在酣睡。
想起王老爷子说过的话,寿命将尽的人也有可能见得到亡魂,或许……他能见到亡魂,也只是一个意外?
不再多想,南芝同段从星寒暄完,便起身往李叔那儿走去。对于那个邪修,他昨晚看到了什么,南芝还是很好奇。
……
邪修并不配合衙门的审问,他低垂着眉眼,将自己那个遍布烧伤的面容掩盖在兜帽之下。
旁人问他一句,他便阴恻恻地冷笑一声。
“要不用刑吧?”李叔提议,“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其实就是个普通人,他也会疼。”
“什么刑?”
“棍子啊,鞭子啊,反正能撬开口的都行!”
“那会不会被说是屈打成招?”
“也是哦。”
南芝在一旁平静地听着他们审问那个邪修,看邪修都轮到了这般境地,还在装模作样,南芝也觉得他脑子有些问题。
她这回还是同段从星一道,去审问王良平同他的夫人。
王良平许是看到邪修不配合的“高深”模样,他也有样学样,将头扭过一边,故意不去答段从星的提问。
“胆子挺大,你可知道得罪我懿王府段护卫统领的下场?”说着,段从星往身后挂着刑具的那面墙走去。墙上零零散散挂着几条鞭子。为了唬人,段从星特意挑了一条最为粗大的,他拿起那鞭子,伸手甩了几下。
破风声响起,牢房里的王良平坐不住了,他斜眼看向这处,看到是大马鞭,当即吓得浑身颤抖,赶忙将自己藏在夫人身后。
南芝看到段从星只甩了下便停手,一时不知是继续拿它唬人,还是把辫子放回去。那鞭子许是经年未用,早已风化腐蚀,只是甩了一下,便有一股绳子断裂散开。
这若是多来两下,恐怕这鞭子会当场解体。
“是南先生,都是南先生指使我这么做的!”王良平撑不住脑中想象,他怕这拇指粗的鞭子落自己身上,忙开口推卸责任。
他口中这个南先生,应该就是隔壁那个邪修。
听他之言,南先生不是怀南本地人,生的奇丑无比,浑身都是被烈火灼烧过后的溃烂死皮,七尺之躯,偏瘦削,常年披着一件大斗篷,总把自己隐在阴影里。
二十年前,他焦头烂额为了生子,苦寻无方时,南先生突然出现,给他提供了一个良方。让他那几天精神甚好,整个人也像是焕然新生。
后来,南先生又陆续与他提起了不少的主意,都帮他顺顺利利度过难关。他开始愈发信任起他来,直到——南先生告诉他,他有良方能治他的不孕之症。
“那南先生是什么来历,你就没再过问?”南芝问到。
“哦这个啊……”王良平心虚地探头瞥了眼邪修那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南先生脑子有点……”
说着他摇摇头,道,“南先生说自己来自五百年前的南朝,是从火狱爬回来寻找女儿的。而他的女儿,是传说中的树神转世,只要给她献祭一具完美的躯壳和鲜活的血肉。她就……就可以庇护我绵延子嗣……”
王良平的声音越来越低,南芝听得眉心直跳。来自南朝,又是从火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寻找一个什么神转世的女儿。
这描述,怎么越听越像是自己父皇。
若不是南芝知道自己父皇的修仙准则——作为至高无上的人皇,他是仁义之君,更是仁义之仙,只修正道之炁,坚决不染旁门左道。
她抬眼看向所谓南先生所在地方,他仍是阴沉着一张脸,时不时发出低低的阴笑声。
幸好这个邪修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不然……一想到平日总是威逼利诱,要自己给他“护法”的父皇变成了如今模样。
光是想一下,她便不敢再去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