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压抑着的情绪。
“对了。”江蓠摊开那几张信纸，对面前看不见的兄长道，“有线索了，当年你救的那人叫贺奇宇。来自京城，是带着任务来的怀南，不多时，我们就能破案，就能替你们报仇…”她没能再说下去，拿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
来自京城，牵扯甚多，哪里是她一个小县衙仵作能接触到的层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英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的执念只有你，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可以破案的，如今的怀南县令大人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有他主持，不怕查不到真相，惩治不了真凶！”见他们犹豫，南芝忙朗声替县令大人出了这个风头。
“嗯，一定会破案的。”江蓠轻声低喃。
陆英却是收回手，冲她摇摇头：“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如今回来就好，往事不该成为你的负担，比起仇恨，我们更想你往后无忧无虑地活着。”
充当起传话媒介的南芝将陆英的话复述了遍。江蓠听到后，她郑重地点头，回道：“都听你们的。”但她眼中对真相的渴求却一点不少，大家都知道，她也是个倔强性子。
“这样，我们便能放心离去了。”陆英说完，扯出一抹淡笑，他抽回手，一步三回头的退到了扈大夫跟前。
察觉到手上凉意消失，江蓠眼瞳放大，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南芝。
“他们还在。”只是，方才扈大夫同她说，他们滞留人间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
秀瑜见状上前，轻声安抚江蓠。
哪怕心中不理解，南芝也只好顺着他们的心愿。他们的执念已经达成，如今只剩来生可追。
“当真不再多留？”南芝问。
扈大夫摇头，能看的出，他也是有着深深的不舍。但他却说：“阴阳有别，接触太深，对她身体也不好。”
江蓠的不舍与无措他们都看在眼底，可是，这回不是他们不愿滞留。而是，他们不能再留在人间了。
邪魔出世，他们这些滞留人间的凶魂，遇上了他，也只会成为他壮大的养料，成为插进世人心中的一道利刃。
他们不能，也不愿。
陆英抿着唇，回首看向江蓠，眼底也尽是不舍。
扈大夫将一切看在眼中，他起身朝身后走去，对南芝道：“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
等到了那处小院前，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有些微凉，这儿的凉风丝丝入骨。
扈大夫抱歉地看向面前少女，带着歉意道：“因为我们的私心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这次，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晚便离开。”
“为何？”南芝对这些一知半解，甚至连那个允他们滞留人间的人是何身份都不清楚。
她问扈大夫：“那个允你们滞留人间的是谁？玄懿？”
扈大夫摇摇头，道：“我们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说，他允我们就在人间等待真相，也让我们在这段时间不断强大自身，以达凶魂实力。”
“可惜……”扈大夫轻叹一口气，道，“不能作恶，不能生坏心，我们并没能成功。”
南芝看向有着强大实力的扈大夫，不解。
看出她的疑惑，扈大夫解释道：“我这一身是怨念，身死之日便有的怨气。陆英是因心念江蓠，愧疚而生的怨气。还有另外两个……”他话语顿了顿，道，“他们已入歧途。”
扈大夫话音刚落，他整个人身上的凶魂怨煞之气再也压抑不住，南芝踉跄退后一步，手中攥紧了那张符箓。
扈大夫却是快步离开这儿，快速往前院掠去。
想起那两个贪婪的凶魂，南芝瞬间明白了扈大夫为何变脸。她攥紧符箓，跟在扈大夫身后，也快步往前院而去。
陆英虽也有些实力，可一来他年幼，二来那儿的凶魂可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