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士兵们抬着武松回到县衙,武大郎放下担子,蹲坐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旁。过了一会儿,武松与县官并行出来,作揖告辞后,大步走向武大郎:“兄长久等了。”
武大郎憨笑道:“还好,还好,二弟快随我家去,我让你嫂嫂备些酒菜。”
武松顺手提起扁担:“多年未见,不知兄长已成家,今日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兄弟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门前,武大郎敲门道:“金莲,开门。”
吱嘎一声,房门从内推开,武松本和兄长谈笑,见门被打开,自然抬眼望去,不设防看见如花美眷,微怔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的嫂嫂,心中虽有千万疑惑,表面却波澜不惊,神色不显。
而金莲虽听武大郎提起过自己的弟弟,但也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差异甚远。猛然见武大郎领着一高大汉子回来,心中惶恐不安,以为武大郎在外生了事端,被仇家追上门来。就听武大郎说道:“金莲,这就是我兄弟,武松。”
金莲一抬头,恰好与那汉子对视,剑眉星目,不知怎的,金莲心头颤了颤,匆匆垂眸避开:“原来是叔叔,快快请进。”
武松阔步走入,放下担子,对金莲作揖:“武松见过嫂嫂。”
武大郎十分高兴,拉着武松坐下:“自家人,不必多礼,快坐吧。”
转头对金莲说到:“备酒肉来,今儿我可要给二弟好好接风洗尘。”
金莲应下,回到厨房,片刻端出了一盘熟肉,对武大郎说到:“大郎,家中酒不足一坛,你去王干娘那儿买几坛回来。”
武大郎闻言起身,拦住想跟着的武松:“二弟等着便是。”又嘱咐金莲道:“好好陪着我兄弟,他可是打虎英雄。”
待武大郎出门后,金莲先给武松斟上一杯酒:“叔叔,奴家敬你。”武松赶忙接过,一饮而尽。
那老虎伤人的事,金莲也知晓多时,听说县衙派多人去降虎不成,竟武松赤手空拳就打死,实在好奇,便请求武松给自己讲讲。
盛情难却,武松只好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说的口渴,伸手想端杯酒,就瞥见金莲两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杏眼圆睁,朱唇微启,灯下看美人,酒不醉人自醉,武松掩饰性地仰头灌酒,却头一回被酒呛着,咳嗽不止,酒水也顺着下巴滑落,淋湿了衣襟。
金莲慌忙起身,掏出帕子,凑近武松就要擦,还没碰到就被武松一把捏住手腕,金莲只觉二人肌肤接触的地方灼热滚烫,烫的自己手一抖,帕子悠悠飘落。
武松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把捞起帕子,正要还给金莲,却看见金莲头撇向一侧,脖颈露出的肌肤通红。
金莲羞恼道:“叔叔还不快松开。”
武松才意识到自己还捏着金莲的手腕,急忙松手,见金莲转了转手腕,估摸着自己力大无穷,刚刚或许没收着力,将金莲捏疼了,连忙赔罪:“嫂嫂莫怪,方才武松可伤了嫂嫂?”
金莲默默摇了摇头:“无妨。”
武松松了口气,递过帕子:“嫂嫂收好。”
金莲刚准备接下,就看见水珠从武松下颌低落,犹豫片刻,指了指说:“叔叔还是擦擦吧,这帕子未绣字,也不是奴家平日惯用,叔叔明日扔掉也可。”
闻言,武松一怔,平日自己糙惯了,哪会精细到用帕子擦水,但也不多说什么,默默擦拭,再将帕子胡乱塞入袖中。
叔嫂二人相对无言,还好这时武大郎扛着酒回来了,金莲吃了几口,便起座留兄弟二人交谈,自个儿收拾起了屋子。
武松见金莲走远,便压低声音询问武大郎:“哥哥休怪,武松实在疑惑,嫂嫂相貌实在出众,日后恐生事端。”
武大郎收起笑容,垂头丧气,沉默片刻,还是将清河县的种种事情,向武松一一道来,包括金莲与自己的约定。
武松心知以武大郎的相貌才能,金莲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只说些宽慰的话。
酒过三巡,武大郎早就醉倒在一旁,鼾声如雷,等金莲再出来时,只看见武松还端坐着独饮。武松听见声响,抬眼看见金莲,说道:“嫂嫂歇着吧,待会儿我来收拾。”
“岂能如此”金莲拒绝道,“床榻奴家已经铺好,热水也已备下,叔叔喝完酒只管睡去。”
兴许是酒劲上来了,武松只觉心口燥热,见金莲要来搀扶武大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起武大郎:“我送哥哥上楼。”
说完便蹭蹭往楼上走去,把武大郎安置好,就见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褥,武松自己也不知为何,就觉心情舒畅。
缓步下楼,桌碗已收拾干净,不见金莲身影。武松驻足片刻,还是往厨房走去,金莲果然在那儿,看金莲忙的团团转,武松默不作声地走到灶台前,刷起碗筷。
金莲刚忙完手上的东西,转头见武松竟然在刷碗,慌忙伸手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