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赶去不死都这一路上,京沂的脸就跟她爱吃的桃花包子似的,又皱又红,什么心事都写在了脸上,阿盈自然瞧得清清楚楚,但一句也没有解释。
阿盈总是若有若无地飘着眼神瞟向琅七,只见他嘴巴紧闭,眼望前方专心致志地赶路,不像阿盈似的东张西望。然他虽目不斜视,却总能在京沂心不在焉差点撞上飞虫飞鸟之前拽她一把。
阿盈不由疑心他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不少关于大唤影术之事,已猜透她的身份,想要告诉京沂,只是碍于在她眼皮子底下才不好说,总想寻机戳穿她。
于是阿盈便将京沂看得更紧,把这白眼狼死死地防着,这便致使一路上三人都寸步未离,跟只六足三头兽似的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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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秘牢之中,忽飘起低低的急嗽声。
在旁静坐定观的少年模样的神君睁开了眼,但看他一身衣袍已污,面色也苍白失了血色,不过神态沉静,目亮如星,一看便知是修为深厚,颇积内蕴。
“有蛇……”
“在你梦中有,此时已梦醒。”
“没有了吗?”
“没有了。”
玖洏听到阿元的话,不觉心安了些,神志清醒不少,只觉得嗓子既干且疼,不由又咳了一会儿,茫然四顾,发觉还在禁狱之中,十分沮丧,强撑着精神问道:“我师兄怎么了?胖鬏儿呢?是不是琅上把她抓走了?”
思及此处,玖洏恨恨咬牙,踉跄起身,趔趄着往门口去。
“你不怕他将蛇虺带来?”
阿元一句话便教玖洏驻足,身子一僵。
“并非如你猜想。”阿元叹了口气,解释道,“琅厌公主前来相救,半途被琅上追上,青蓦神君为保护她逃走,被追了回来,京沂已跟琅厌公主逃了出去。”
玖洏一时没有答话,她此时尚还有些迷糊,等她理清了头绪,神情顿时一变,望着阿元嗫嚅无言,阿元心觉奇怪,目露问询之意。
“你……是不是怨怪我?”玖洏嘴唇咬得发白,微微颤抖,“可胖鬏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还把你当做大哥哥的!”
“这是何意?”阿元眉头一皱,“凤姬可是陷入了什么幻阵迷术?”他神情严肃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琅厌熟知妖国,有她带路,又有你与大师兄两个,带上京沂逃出去本不算难事,可是如今师兄重伤在身,京沂又生死不知,独你安好无虞,若说不是你因为怪我坏你大婚、拐你小妹而报复于我,还能是因为什么……”玖洏说着愈发难过气恼,又想到当前处境,心下凄凉,竟背过身悄悄地淌起眼泪来。
饶是阿元素日里修养再好,此时也不免被气着了:“元自问也不曾做过什么悖德济恶之事,何以教凤姬如此作想?”
“听师兄说,你已安然渡过雷劫,断然不至于面对琅上毫无还手之力,若是遭大军围困,也不该毫发无损。撇去中间细枝末节,此事只须看结果,便已明了了,你还要狡辩什么,我已看清真相。”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玖洏胡乱拭干眼泪,想到阿元竟是如此心性,心中愈发气闷难抒,一片灰败,便不欲再多看他一眼,来至青蓦身边,察看他的伤势。
谁知阿元竟还火上浇油般地跟了一句:“凤姬说得在理。”
刚还打定主意不要再理他的玖洏一听这话,猛地转回头来,不假思索地矢口便要骂他。
“可凤姬有一事弄错了,元并未同青蓦神君一道离开。”阿元不慌不忙地添补道,“凤姬昏睡着走不了,若让凤姬独自留下,出了好歹,元无法向凤帝交代,便留了下来。”
玖洏顿然失语,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讪笑两声:“呵呵、呵呵呵……”傻笑声盘旋在空荡的秘牢之中,玖洏的声音越笑越小。
“且先不说京沂乃我幼妹,凤姬是觉得元宁可自损,重回这牢笼,也不愿京沂青蓦好过,以借此来报复凤姬?”阿元顺着玖洏的思路理了一遍,竟意外发现了一件事,“难怪凤姬出逃,不惜为难自己,自设阻碍,也要将阿玄带上,凤姬这是深恨于……”
“别、别说了!”玖洏捂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央求来。
“这回算我对不住你,便与你向我施牵丝咒那事抵消了。”玖洏说着又觉心虚,顶着一口气飞快地说道,“九哭境里救命恩情连同这回不弃之恩,来日玖洏必会报答。”
“凤姬言重了,你我两族交好,自当相互扶持。”阿元微微颔首以表意。
“唔。”
此言毕,两人之间复又无话。
良久,玖洏都以为阿元不会再说话了,她抱着青蓦以手作扇给他驱赶恶虫之时,忽听得阿元开口问道:“凤姬为何会怕蛇虺?”
玖洏脱口而出:“我没有!”
一看玖洏这般模样便知她是不想谈及此事,阿元遂不再逼迫,只道:“此地处处险难,凤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