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的,公安局还没上班呢,而且这小小的向阳公社的公安机关,其实也就是后来一个派出所的规模,全部民警加起来也不到十位。
当班的两位值班民警此时正准备交班工作,本来一夜无事,没想到一大早这小姑娘闹出的动静打乱了俩人的正常节奏。
门才打开,苏晓禾就来了个自我介绍:“警察同志你们还记得我吧?前天差点被流氓欺负的苏小荷。”
两个民警闻言吃了一惊,以为她又遇上流氓了,赶紧一起往门口张望。
苏晓禾忙用最简洁的话语介绍了事情经过:“因为流氓被你们关起来了,他妈为了包庇罪犯,跑到我家门前非说他家和我家早就定了亲,就是想歪曲事实。”
“有这种事?”年轻的民警大为诧异。
“他们还公然在我家门口放鞭炮,又送来了猪肉,现在我父母和邻居就在后面,马上就把人给带来了。”苏晓禾说跑到门口朝外张望。
两位民警都惊呆了,尽管他们遇到的情况不少,可也没见像姓丁的流氓家妈这么操作的呀。
年纪稍长的民警同志赶忙安慰苏晓禾道:“小同志请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
“我完全相信咱们公安机关,我估计他们提前打听了我家的一些情况,不过只要问到细节肯定会露馅。”苏晓禾诚恳点头。
说话间孟美玲一行人已经到了门前,虽然是一大清早,但从苏家门口一路跟来的街坊邻居还是有二十多个,公安局门口顿时显得喧闹不已。
丁家强他妈这一路虽然被两个女人扯着不松手,可嘴里一直喋喋不休喊孟美玲亲家。
当然她脑子一路上也没停,反复琢磨该怎么把假的说得像真的一样。
这不见了民警的面,孟美玲和冯婶才一松手,丁母立刻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演得很像那么回事。
她披头散发地哭诉着:“请公安同志给我儿做主啊,两个孩子真的从小就定下了亲,只等到结婚年龄就办事的,可因为我儿还是个泥腿子,亲家就要悔婚,我儿冤枉啊……”
“放你的驴屁!”孟美玲见她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叉腰跳脚,“老娘今早之前听都没听说过有你这号癞皮狗,更别提你那流氓儿子了。”
两个民警同志互相看了看,嘴上不好说,心里已经达成了共识,难怪那个差点受辱的姑娘嘴皮子那么溜呢,敢情是遗传自这位当妈的呀。
丁母仍旧在拼死抵赖:“公安同志,怪也怪我儿子没啥出息,亲家才不想认这门亲事,可那天我儿子真的只是想找小荷好好谈谈呀,年轻人容易冲动,一时控制不住也是可能的。”
苏晓禾简直要被她这无耻的言论给气笑了,她走到年长那位民警跟前小声说:“同志,这事其实很简单,您只要当面问一下那个流氓犯我叫什么名字就行,他肯定说不出来。”
年长民警心里有了数,对着门口议论纷纷的人群喊道:“大伙安静!当事人到值班室里来,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吧。”
“同志,这半头猪不好拉到值班室里吧?这是证据,我留下来守着行不?”苏小年敲着拉猪的板车高声问道。
看热闹的人群忍不住哄笑起来。
那位年轻民警一时也没绷住表情,等努力控制好表情才说:“行,板车就先停在门口吧,你来看着。”
也就说话的功夫,上班的其他民警也陆续来了,都被单位门口的情形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案子。
不过门口那板车上装着的半头猪是啥情况?难道是偷肉的被抓住了?
等民警们都进了单位大门,苏晓禾和苏爸苏妈作为当事人留在了里面,丁家强他妈和两个帮忙拉板车的年轻人也被带进了办公室,围观群众只能在大门外隔着铁栏杆张望。
苏晓禾刚才说了自己的办法,可年长民警并没有带她去见丁家强的意思,只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先在一间办公室等着,丁母三人则被带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孟美玲气鼓鼓地嘟囔:“真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家,他们是不是以为长着嘴就可以黑白颠倒了?”
“妈,您先顺顺气,一会儿民警叔叔就能调查清楚的。”苏晓禾安慰着苏妈。
苏建军也说:“对,别急,事实就是他们家想搞阴谋诡计,公安同志难道是吃素的?”
很快,年长的民警和科长进来了,苏晓禾那天来过,所以知道那位是科长。
“小同志,你刚才说的办法我们知道有效,可现在犯人不在我们这里,还得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趟公社卫生院。”科长表情很无奈。
“卫生院?”苏家三人异口同声问出了声。
“唉,是这样的,收监当天犯人的伤势就挺严重,我们请卫生院的医生来看过了,说是要住院治疗,所以我们就把人带过去了,你们放心,病房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孟美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