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禾还以为自己能趁机坐一坐这个年代的警车,没想到向阳公社的卫生院距离公安局只有五百米不到,年长民警带着他们一家三口腿儿着就过去了。
考虑到大门口还有不少围观群众,他们走的是单位的后门,没几分钟就到了卫生院。
负责在病房看守犯人的民警见单位来了人,在门口对年长民警低语道:“昨天做了手术,医生说以后这家伙的家伙事儿八成是废了。”
民警的声音虽然小,表情也尽量控制得很平静,但苏晓禾分明看出了其中隐藏不住的高兴,她也使劲抿住了嘴,万一忍不住笑出来咋办。
“人现在是醒着的吧?”年长民警问。
“刚才还醒着,没事,就算睡过去了给他弄醒就行。”值班民警轻描淡写。
流氓犯在民警眼里那就是渣滓,在这守着他就是怕人跑了,谁会在乎他手术后该不该休息。
于是在年长民警的陪同下,苏建军和孟美玲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个脑袋被包扎成猪头的家伙,虽然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鼻孔,但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凶光仍是把孟美玲吓了一跳。
年长的民警说道:“丁家强,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面前这两位同志吗?”
“不认识。”猪头男发出瓮声瓮气的回答。
年长的民警随即将带来的口供笔录本拿了出来,让猪头男在上面按下手印。
几人走出病房后,孟美玲一把揽过女儿,在她耳边悄声问道:“里面那狗东西真是被你给揍成那样的?”
“当然!小年可以为我作证。”苏晓禾挺了挺胸,神情颇为自得。
孟美玲悄悄给女儿竖起大拇指,自家闺女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咋看咋觉得舒心。
年长的民警和同事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苏家三口人从原路返回了公安局。
科长听完了年长民警的汇报,对苏建军和孟美玲夫妇说:“真相就是流氓犯丁家强的家属为了减轻他的犯罪事实,故意弄虚作假,捏造事实,我们会对其进行严肃处理的。”
“领导同志,您说丁家都能对我家做出这种事,会不会对见义勇为的叶知青进行打击报复呀?”苏晓禾满脸担忧地看向科长。
从卫生院回来的途中,她已经在脑海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计划,希望一切能如自己所愿。
科长略怔了一下:“这个嘛,倒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们还是要相信国法的震慑力,社会主义阳光下必然是邪不压正。”
苏晓禾心说你是领导,讲大道理是你的强项,那我就发挥小姑娘的优势跟你打感情牌好了。
她先是垂下头,等眼里蓄满了泪水,才微微抬起脸,楚楚可怜地靠在苏妈肩头:“妈,咱们一大家人还被他们讹上门来,叶知青孤身一个人在生产队,丁家那么多人……”
“小荷说得对,我们绝不能让救人的英雄流血又流泪,领导同志,你们一定要为见义勇为的叶知青想想办法呀!”孟美玲瞬间理解了女儿的意图,赶紧顺着她的话说。
苏晓禾趁热打铁,眼泪汪汪地看着科长:“叔叔,我爸爸当兵的时候参加演习,就是他当时的连长牺牲自己的生命救了他,后来连长伯伯的女儿就是在我家长大的,我们家的家风就是知恩图报。”
苏建军作为当过兵扛过枪的复员军人,本来就很有正义感,听女儿提及救命恩人,眼眶也瞬间红了。
他紧紧握着科长的手说:“恳请公安机关出面,带我们到县知青办去反映一下实际情况,叶知青见义勇为理应嘉奖,为了她的人身安全,避免罪犯家属打击报复,最好能让她早日返城。”
“反映情况是可以的,至于能不能让叶知青早日返城,我们可真不敢保证。”科长也被感动了,但说话依旧很有分寸。
苏晓禾对着科长狠狠一鞠躬,泪珠都滚落到地上两串:“谢谢领导叔叔,叶知青是因为救了我才被丁家记恨的,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知青办反映这个情况。”
科长家也是有女儿的,自然能理解他们一家子的心情,于是点头答应了苏晓禾的请求,还亲自开车带着他们一家四口前往县城知青办。
经过这一早上的接触,苏家人已经知道了科长姓张,苏晓禾有了戏精附体系统在身,嘴巴特甜,一口一个张叔叔地喊。
苏小年生平还是第一次坐吉普车,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眼睛更是一直盯着张科长开车的动作。
这种情况下苏晓禾当然也不能显得自己见多识广,于是也用很钦佩的语气说:“张叔叔您真厉害,开车一定很不好学吧?”
张科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当下会开车的人确实很少,而且只有单位会派人去专门学习。
到知青办的过程很顺利,毕竟他们一家有公安局的同志陪同,而且张科长办事十分严谨,从公社出发前还去到革委会要了一份当天的情况说明,这下子说服力就更强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