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今天喻妍菲定是来私下告状的,不想被告状的正主就在这儿。
她更没想到,这一状没告成,反而一下子踢到了两块钢板。
见告状不成,喻妍菲失了面子,想赶紧离开。偏偏万俟谦和蓝若泽先后叫住了她,给了两个明确的警告。
这两个警告,语气不可谓不严厉。
但是梁妙书听得出来,不管是万俟谦还是蓝若泽,这个建议给得十分中肯。
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劝诫。
如果喻妍菲能够听得出来,从此改过,那她定然有另一番天地。
但是如果……
想到这里,梁妙书将目光探向喻妍菲……
惨白的脸上满是羞愤,眼中还带着微微的怒意,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这这间书房……
看来是没有领会精神了。
喻妍菲离开之后,三个人继续讨论接下来的农具改造问题,直到县衙的管家来传晚饭,才刚刚定了一个初步的预案。
“今天先到这儿吧,你们俩吃完饭再回去。”
梁妙书抬起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已经这么晚了吗?”
管家笑着回道:“可不是嘛!您三位都在这书房里面待了一整天了。雁归苑有一位姓陆的公子,已经来过好几遍了,问梁姑娘结束了没有。说是有个难题,等着请教您呢。哎!各位公子姑娘可真是辛苦啊!”
梁妙书讪讪地笑了笑,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以缓解面上的尴尬。
如果说别人找她请教问题,她尚能相信。
但是陆修远?
还是算了吧!
这货不一定憋着什么坏,着急告诉她又找不到人,亲自来找又怕传出风言风语,这才编了个足可以扯到姥姥家的谎。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妙书全身心投入到了澜元镇农具改造的事情中。
最初,一些工匠被派到梁妙书的身边学习技术,心里还带着老大的不满。在他们的眼里,小姑娘家家的,搞什么研究?只怕连农具的种类都还没有分清楚吧!
但是刚过了一天,这些工匠就为梁妙书彻底折服了!
不为别的,只因她所展示出的锻造技术,和组合的理念,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又过了几天,几个工匠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他们目前遇到的难题说了一遍。本想着看看梁妙书有没有什么思路或者想法,没想到,她三言两语的,上手直接给解决了!
从那以后,整个澜元镇的工匠,算是对梁妙书彻底服气了!每天前来求教的工匠甚至在外面排起了长队,风雨无阻。
蓝若泽索性提议,直接拨一座府邸,作为梁妙书的专属府邸,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发挥自己的才能。
这个消息传出去,整个雁归苑都震惊了!
县令亲赐牌匾,已经是无上的脸面了。现在连府邸都给,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虽然嫉妒,但雁归苑的人也知道,人家梁妙书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眼。
谁让他们自己没能耐呢!
尚启贤得知这个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
原本他的身体没多大的事,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往梁妙书的身上泼一盆脏水。
所有人都见到,他受伤生病,是因为梁妙书。
现在自己迟迟不好,可不就是梁妙书克的吗?
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骂得她抬不起头!
她能不乖乖主动上门道歉?
看他怎么羞辱他!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招非但没见效,还给足了时间,让梁妙书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迅速发展。
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他眼里一向蠢笨如猪的家伙,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不禁有些懊悔。
两个月前,喻妍菲跟他说,在书房见到了梁妙书,她跟谦老和蓝大人,三个人一起待在书房里,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那时候他只觉得,一个老头,一个区区县令,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能研究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
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蓝若泽亲赐的那一座府邸,就像一座大山,彻底压在了他的心上。
半个时辰后,尚启贤偷偷潜到了那座府邸附近。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丢了面子,他特意戴了一顶帷帽。
躲在府邸对面的小巷子里面,尚启贤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三进的院落,恢弘的大门……从远处看便觉得气势非凡。
梁妙书不过说了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换来了这么多实实在在的东西……
如果,他会那些理论……
如果,他得到了这座府邸……
尚启贤的心里越来越不甘……
喻妍菲,的确人美心善。最开始接触她,多半也是因为,她父亲不过是个京中的小官,且她从小就过得不好,自己靠近这样的官家之女,更有胜算。
但是,一个女人又有能力,家世又好,就会成为他更大的助力!
如果他接受了梁妙书,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吏部尚书家的女婿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