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太晚……”
高忱转头,“张小娘子,长江来的刀鱼味道很鲜,要不要偿偿……”
“我……不用了……”
老天爷,幸好张姝然的矜持还在。
“为何不用,难道是怕我吃了你?”说着话,高瘦的身子前倾,就差贴近张姝然,一股骚包味儿,沈初夏一把拽开张姝然。
“当……然不是……”一听心上人要误会,张姝然连连摆手,好不容易才站稳。
“既然不是,你看鱼都上桌了,这可是从千里之外的长江快马加鞭运过来的,不吃多浪费,是不是?”高忱一双细长丹凤眼盈光含情的望着张姝然。
小娘子那是大国舅的对手。
“夏儿,要不……”
“姝然……”喝一声,沈初夏差点骂她昏头了。
眼看张小娘子又受她情绪控制,高忱直接伸手拉张姝然袖子,“她不想偿美味,不理她,咱们去偿偿,保证你不虚此行。”
都说大国舅风流浪荡,可他只轻轻拉她袖子,明明这么得体不沾便宜,为何那些人把他说的那么坏。
一双眼随意放电,骚包的就差没边了,姝然啊姝然,你的大杏眼白长了,怎么看人的,连狗渣都看不清吗?
为了张姝然安危,沈初夏当然跟他们一道去了丰元楼。
丰元楼是大长公主之子封少鄞的产业,据沈初夏打听来的消信,封少鄞站在季翀阵营,长公子之子站在季翀阵营本就正常,公主可是姓季,是季翀的堂姑姑,他们不站一条阵线,大魏朝还真就要改朝换姓了。
坐在丰元楼最顶端最华贵精美的包间,吃着用冰一路快马加鞭运来的长江第一鲜——刀鱼,沈初夏也没觉得美味。
高忱的目的当然不是请两个小娘子来吃刀鱼,只偿了一口,他就放下筷子,骚包的摇着扇子,双眼笑眯眯的望着沈初夏。
“听说储良俊天天晚上去找你?”
这叫什么话,沈初夏啪一下放下筷子,“国舅爷,存心让我吃了吐?”
“要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确实还是吐出来比较好。”高忱转头:“张小娘子你说对吧?”
张姝然害羞,一直低头,筷子拔着面前的菜,心上人跟她说话,连连点头,“对对,听说河豚有毒。”
桌上摆齐了长江三鲜——河豚、鲥鱼和刀鱼。
沈初夏冷冷别了眼大国舅,他这是警告她别拿不该应拿的钱,不要管不要管的闲事,否则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吞出来。
“国舅爷,吃的太多的人应当不是我吧!”连俞老板这种小商人的租铺都不放过,大国舅才是贪得无厌。
张姝然惊讶的说道,“初夏,国舅爷今天晚上才吃一筷子鱼。”怎么会吃多了。
“看你说的,谁吃的多谁吃的少,连张小娘子都看不过眼了。”他眼含深情笑意的望了眼张姝然。
张姝然被他看得小心肝砰砰直跳,害羞的低下头,“我……还请国舅爷多吃些,不要饿着了。”
矜持……矜持……还有你往日里经商的大气爽利呢,难道连张姝然这样的女强人都有热爱脑?沈初夏恨铁不成钢的就差趴到桌上。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高忱还真拿起筷子吃菜,“说实在话,封少鄞酒楼里的东西确实不错,长江三鲜都能被他活着运过来,嗯,不错……不错……”边说边拿眼看她。
沈初夏当没听到。
比劳命伤财,谁是大国舅的对手,被贬被杀的官员,被逐出京城的大商小贩,那个不在背后骂他杀千刀的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沈初夏突然意识到大国舅也二十四五了,好像还没成婚,难道大魏朝流行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
小娘子脸上露出算计人的笑意,高忱不动声色,“听说你又爬到季翀床……”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封少鄞一脸温润笑意出现在三人眼里。
前世暗恋之人再次出现在面前,即使在心中暗暗说‘他不是他’,望向他的目光还是免不了带些特别。
大国舅刚想与封少鄞打招呼,余光发现沈小娘子的目光痴迷,直接笑眯眯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