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了。”
紫苏听到门口小厮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姑娘这次待了许久,怕是连茶点都在夫人那儿用过了吧。”
呵,茶点,自己都差点变成了厉鬼手下的开胃菜!
“沐浴更衣。”捉完鬼不洗澡,晦气!
“啊?”紫苏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不还早么?
暮色四合,厅里下人进进出出,直到桌上摆满了菜。
“看你这样子,该不会已经回来了吧。”温太傅见女儿一脸疲态,恐是已经去完那地方了。
“嗯。”温久想到下午的事情就有点堵,被陆叙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可知道那人是谁?”温太傅一边给温夫人布菜,一边询问道。
“女儿根本没给他开口的余地!说时迟那时快,我燃起一张符纸就直击他的命门!我”
“吃饭吧,你几斤几两,为父有数。”温太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温久的碗中。
“爹,我不爱吃青菜。”温久面无表情地说道。
“爱吃不吃。”温太傅伸手就要把菜夹走。
“哎我吃吃吃!我吃!”温久护着自己的碗赶紧扒拉起饭来。
“哎,你们怎么吃个饭都不安生.”温夫人见自家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没吃几口,温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过爹,我好像听到他说什么前太子不过我没听清。”
此话一出,温太傅夫妇皆是一顿.
“这话你不必和其他人说起。”温太傅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以免遭来麻烦。”
“哦。”温久乖巧地点头,和谁说?陆叙么?让鬼自己和他说去吧。
不过那厮临死前的那句“小主人”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入夜,月色忽明忽暗。
“这天是黑得越来越早了。”半夏探头看了眼窗外,随即将窗户一一合上。“姑娘身体才刚刚好转,可不能在夜里着了风。”
“姑娘,擦把脸吧。”紫苏将手中的帕子拧干。
温久接过帕子盖到了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见她如此反常,紫苏不免有点担心,“姑娘可是有心事?”
温久想到刚刚桌案上的回信就心生烦闷,一把扯下脸帕,随手丢到了铜盆里,脸上有几分被热气熏出来的微红。
她甚少涂抹那些姑娘家爱用的胭脂水粉,皮肤愈发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滑嫩。
紫苏不禁喟叹,她家姑娘向来是好看的,比起那京城
“你们先下去吧。”温久散着发坐到了窗边的靠椅上。
“.为师此生不再入京,你若是想解这同生符,便带人来见为师或许你可勤加修炼,掌握这破解之法,也未尝不可。”
好好好,原以为只是一个陆叙想害自己,现在连自己的师傅也来落井下石。
这两本厚厚的符篆集晦涩难懂,她就算向天再借五百年都难以参透一二。
话虽如此,她还是翻了几页,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
若是泉真散人看到她这般模样,定要气得跳脚了。
次日清晨,院中已有人走动。
“咳咳咳”昨日竟在这靠椅上睡去了,往日是装病,今日可真是病了。
紫苏见温久咳得厉害,赶紧倒了茶端上去,“姑娘看着身体不大舒服,今日还还是出门么?”
温久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去吧。”
去了只是身体不适,不去可能会没命。
午后天气甚好,傍晚的时候还能看到晚霞,只是现在天色逐渐变暗,外头的天早已阴沉沉一片。
温久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立秋后萧瑟的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了。
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也逐渐将摊子收拢,天黑得早,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樊阁是京城
温久自然没有来过,别说这樊阁,京中许多地方自己都未曾去过。
跑堂的本想与账房唠上几句,楼上可坐着锦衣卫,谁都想讨论一番。
可外头突然传来了马车的声音,他赶紧跑出门去招呼。
只见车帘撩开,丫鬟先行下车,随后给后头那位小姐整理了下斗篷,这才下了马车。
樊阁时常有世家贵女出入,哪怕是皇上最宠爱的六公主,上月也曾光临此处。
可这样不施粉黛就能如此好看的姑娘,他还是头一回见,确实面生得很。
“姑娘可定了位置?”跑堂的将人迎进了门。
“他人已经在二楼,我自己上去便可。”
温久下车时早已打量了周遭的环境,这是她的“职业病”.一眼就看到了陆叙的马在了马圈里打着响鼻。
“是是.”跑堂的忙应是,毕竟京中大人物不少,他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