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一目十行看完信,对一旁的冬梅姑姑说,“冬梅姑姑,去把小安子喊来。”
“是!”
小安子正在茶水间跟金宝说着趣话,把金宝逗得哈哈大笑,这时听到庶福晋喊他,还以为是要问主子爷的事儿。
没想到却是问信是谁给他的。
小安子呆呆的,不懂乌苏里为什么要这样问,“是宫里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墨画给奴才啊,她说是主子爷命她送到府上的,还指名要奴才给您呢!”
乌苏里冲他笑了笑,“金宝做的牛肉干味道好吃吧?”
“好吃!金宝姐姐做的都好吃,”小安子乐呵呵回,摸脑袋,不明所以。乌苏里对他说,“记得装点给你师傅,让他带在身上。爷若是回来,就让他来这一趟,我有事找爷。”
“是!庶福晋,小安子知道了,”小安子又问,“庶福晋还有什么话要奴才带吗?”
“没了。”乌苏里折好信塞进信封,似是想起来什么,“等会你带着人把爷的铺盖带回去,我还得坐月子,就不留爷在这里安置了。”
小安子瞪大双眼,好半天才嗫嚅道,“这、这……奴才做不了主,还是您跟主子爷说吧!”
说完,飞快溜走了。
乌苏里瞧着小安子逃得飞快的背影,略微咂舌,瞧瞧,跟胤禛一模一样的逃离速度。
“冬梅姑姑,长寿儿他们还在睡吗?”
冬梅笑得慈眉善目,点点道,“还睡着呢!”
“记得让嬷嬷都小心,别让他们着凉了,还有给嬷嬷多添两身暖和的衣裳,让她们自个也注意,别染上风寒。”
“奴婢记着了,庶福晋心好,念着她们,若是她们还敢大意疏忽,奴婢第一个不放过她们。”
冬梅意味深长的与乌苏里对视一眼,乌苏里笑笑没回。
许久,乌苏里又道,“那个春杏最近还有什么动作吗?”
“怀恩一直盯着她,昨天她跟三阿哥的身边的许嬷嬷聊了一会,奴婢也暗中让人盯着她了。庶福晋放心。”
“嗳……只要我们燕回院安安全全的,上下一心,我才真的放心。”乌苏里垂眸看着信封,问冬梅,“姑姑,你说德妃娘娘让墨画给我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是觉得主子爷看重您。”冬梅温和望着乌苏里,“不过庶福晋你不必多想,娘娘既然敢让小安子递信,就说明根本不担心主子爷知道这件事。”
乌苏里微微颌首,“去把纸笔拿来,我写封信给家里。”
提笔半晌,乌苏里仍一字未动,冬梅看出了乌苏里的犹豫不决。
“姑姑,你说德妃娘娘提起我二哥的婚事,是想给他指门亲事吗?”乌苏里迟疑开口,轻放下笔,“爷跟娘娘的侄女已经见过几次面了,聊得还不错。”
这是让我做什么选择吗?
冬梅一怔,“娘娘有给侄女还是花期之年,听说正准备后年的选秀……”
“是吗?”乌苏里把染上墨点的纸张揉成一团,“算了,将炭笔拿来,我看会书。把我额娘给我带的虫草拿些给王师傅,让他给爷炖碗汤。”
冬梅明白乌苏里的担心,犹豫开口劝道,“庶福晋,主子爷是皇子,身边的人是不会断的。”
乌苏里回眸轻笑,“姑姑,不用担心,我明白的,只是我不懂德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冬梅默然,无非就是怕主子爷过于宠爱庶福晋。
永和宫,胤禛静静喝着茶,乌拉那拉氏坐在一旁跟德妃说着几个孩子。
德妃手边站着粉色旗装的小姑娘,满脸娇羞,偷偷的看着胤禛。
说是偷偷的,实在说不上,实在是动作太明显,手段太青涩稚嫩,胤禛在归京后就常看到这位自己的表妹偶遇自己,请安时孝敬自己的额娘。
冬至过后又入宫陪伴德妃,胤禛清楚她额娘这是什么意思。
总是旁敲侧击说他宿在燕回院,庶福晋有身孕伺候不了他,让他多去其他人院子里。福晋倒是没提过,只是说弘晖多想他,多喜欢跟阿玛一起。
这他可以接受,并且不在乎福晋的小心思。为了自己儿子,胤禛理解福晋替弘晖的考量。可,额娘为什么非要揪着自己后院?
“佳玥,你表哥的茶不多了,去替他添杯新茶!”
德妃淡淡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大儿子,心里发凉,就这样不喜欢她选的人吗?她这样做不都是为他着想?
“是,姑母!”乌雅佳玥娇羞的瞥了一眼胤禛,如黄莺般嗓音娇滴滴喊着胤禛,“表哥,请喝茶,这是家里带的云雾,口感清冽。”
胤禛冷着脸,重重放下茶杯,不接乌雅佳玥端来的茶。
乌雅佳玥又喊了一声,几欲都要掉眼泪了,美人垂泪好不心疼,可这美人着实身段太娇小,看着才十来岁的模样,还是个孩子。
德妃温婉柔和,笑着问,“禛儿,这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