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睡在这儿?他是不是还得给这位新帝爷安排一张床?
“今日礼部提了选妃的事情。”萧朔没话找话:“子卿怎么看?”
“陛下正值壮年,理当为皇室开枝散叶。”选妃这件事就是柳遥亲自去礼部提的。
“可先帝下葬不久,现在选妃是不是太早了。”萧朔拿了一块糕点,伸手递到柳遥嘴边,“这个你尝尝。”
柳遥看着已经怼到嘴边的东西,抬手接过,反驳道:“后宫空置,哪怕先帝在世也不愿意看到。陛下还是尽早做决定才好。”
对于让萧朔纳妃,一是希望有人可以在后宫牵制住太后,二是希望这位新帝爷会就此收收心,毕竟日日往这柳家侯府里跑也不是回事。
萧朔看柳遥吃的细嚼慢咽,知道自己选的糕点是符合柳遥口味,心里欢喜但却总是夹着那么一丝苦味。毕竟这张嘴,就是喂他吃再多的好吃的,也说不出来什么讨喜的话。虽然柳遥的反应自己的预料之中,可真的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种景象,没来由地令他有些烦躁。
果然,他还是长路漫漫不可期。
撤回手,收了笑意,冷声冷气的甩起了脾气:“这件事之后再说,时候不早,丞相大人早些休息。”
萧朔来去一阵风,柳遥跟着起身也只是看见一角衣袍消失在门关上的瞬间。甚至没给他开口相送的机会。
这是怎么了?
柳遥转头看着桌上的食盒,心里多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理寺内,蔡时裴正在和新当值的小厮扯着闲话,想要从中探听些关于孙仲邈的事。
“你们少卿最近可是有提起什么人?或是说过什么和案子之外的话?”蔡时裴手里的荷包一抛一接,看着就够分量。
小厮又哪里在乎这些,蔡大学士是出了名的断袖之好,如今三番两头地往大理寺跑,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晓这人要干什么,因此习以为常,低着头自顾自地忙,完全当对面是个摆设。
丞相说过,此人与狗不理即可。
“……”
蔡时裴也是自讨没趣,如今的大理寺除了听皇上的话,也就剩柳遥使唤地动。没把他赶出门,也算给他这大学士两分脸面。因此,蔡大学士也是识时务地闭了嘴。
“蔡大人,我家少卿有请。”
蔡时裴还在琢磨走不走的时候,突然有人传话,蔡时裴登时来了精神,揣了荷包就一溜小跑地出了门,还催促着传话的人:“你快着点,莫让你家大人等久了。”
屋内众人默契地一同翻了个白眼。
大理寺一共分为两部分,刑司与法司,法司大都是管理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最重的也就是没事抄个家。而刑司则是负责人命的大案以及一些涉及官员的重案。
自从刑部尚书宋文落马,大理寺协助吏部对官员大肆整改,哪怕是在正月里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这大过年的, 还出了人命案。
孙仲邈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躺着的死尸,丝毫没有注意到进门的蔡时裴,甚至都没发现手下的人都被蔡时裴赶了出去,以至于伸手取银针的时候伸了个空。
四下望去,除了蔡时裴,再无别人。
没多在意,只是依旧伸着手,复而低头道:“银针。”
“啊!那个,这个吗?”蔡时裴指着桌案上铺开的牛皮,看着上面长短不同的银针问。
“最长的那个。”
蔡时裴虚着手比量了一下,选了个最长的递过去,凑着脸上前:“可是有什么进展?听说不止一个死者。”
孙仲邈将银针从死者的喉咙处插了进去,等了片刻又取出,看着银针无变化,蹙眉道:“嗯,从大年初三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人了。因为都是进京的难民,无亲无故的没人报案,但死状相同。身上也无外伤也无中毒,但皆是七窍流血而死,死状甚是蹊跷。”
心有不甘的孙仲邈又将银针插在了死者的其他位置,但结果依旧是如此。
“死者之间可有联系?如果是难民,我记得户部有专门在难民所建立了一个登记处,凡是难民都在此留有过记录,你可派人去看过?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蔡时裴围着死者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转而换了一个角度询问。
蔡时裴盯着死者的脸瞧了一会,只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凑近了瞧还没看仔细,就是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尸臭味道,他连忙捂了口鼻,退后道。
“既然没有头绪不如出去转转,我看你也有日子没出去了。反正你现在就是把这尸体看出花也没什么用。”
就凭这股子味道,蔡时裴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孙仲邈还在研究着是不是银针出了问题,听到蔡时裴的提议,一向执着于死人的孙大人突然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
“要一起吃午饭吗?”
蔡时裴扑扇这尸臭味,无奈一笑:“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