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宣布这个消息的村长神色依旧——也许是白脸的缘故,看不出脸部变化。
陈松则愤恨不已,“没有你拦着我们做什么?装模作样!”
张蒙也实实在在黑了脸。
他目光阴沉地盯着钟喜冬,“没有?怎么会没有?”
“是啊,怎么会没有呢?”钟喜冬倒是喜欢他这个表情,连带着语气也轻松了些许。
她转向村长,“也许在别的屋子,要不你们再走一趟?”
张蒙瞳孔一缩。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其他几位同行的玩家也十分清楚。
可他清白,不代表房里的东西样样清白。
钟喜冬如此有恃无恐,保不齐是方才独自在二楼时对他的屋子做了手脚。
若真被查出什么东西,谁也无法预料村民做出什么事情。
也许……会危及他的性命。
张蒙恨恨盯着钟喜冬,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不、行!”
钟喜冬笑意更甚,自觉地扮演咄咄逼人的角色,“你心里有鬼?”
“当然不是!”张蒙冷哼一声看向村长,“村长,我们几人可以互相作证,没有搜房的必要。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再到现场去找些蛛丝马迹来得重要!”
村长眸子微闪,“所有屋子都搜了,没有。”
要辩解的话如鱼刺般卡在喉头,张蒙再说不出一个字。
全部都搜了?
没有?
那钟喜冬刚刚是在……耍他?
张蒙阴恻恻看向钟喜冬,气得笑了出来。
钟喜冬也是惊讶。
不过两、三分钟,竟能搜遍所有屋子,村民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想到鳞粉的味道,她又了然。
也许村民的“搜”不是搜,而是闻。
只是如此一来,之后两天便没法儿用这件事吓唬张蒙了。
惋惜地摇摇脑袋,她打了个哈欠,“结束了吗?我要休息了。”
“我还要再问你们一些问题,”村长不肯放人,“一个一个来。”
……
不受待见的钟喜冬被挤到了最后一个,只好无奈地站在一旁等着被传唤。
百无聊赖中,她看向门外的张张人脸。
进屋检查的唯村长一人而已,其他村民静悄悄地站在暗影中,听不到一丝声响。
只有白色面具上的黑洞彰显着他们的清醒。
白日经历在脑中闪过,钟喜冬微不可察地瞥了任蒲一眼。
那家伙仍是又傻又癫,不过比起清晨沉默了许多,只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话。
若游戏中没有【卧底】这个角色,“任蒲”为何会成为宠物?
又或者,玩家任蒲与宠物“任蒲”只是碰巧长得一样?
她不由自主朝门外探去。
天色太暗,仅能借着散去的微光看到前面的部分村民,“任蒲”并不在其中。
再看手腕,目之所及,没有一人手上戴着彩绳。
忽地,近处一张白色面具上的黑洞有了变化。
钟喜冬细细看去,认出了她。
是宠物“任蒲”的主人。
此时,她的眼睛已经变大,一双黑目将眼周撑出了道道裂缝。
钟喜冬见怪不怪。
她的目光顺着这位愤怒的村民向四周扩散,却发觉村民头颅微动,皆死死盯着她。
几乎同时,所有白色面具的方向都有了细微的调整。
他们所对的,正是钟喜冬。
万千如黑洞般的眼睛转来,似射出无数寒针,钟喜冬只觉一股凉意窜上后背。
她强撑着后退了几步,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些祖宗。
“钟喜冬!该你了!”
蓦然,覃璐的声音传进耳朵。
钟喜冬一个激灵,立刻转身。
转身一瞬,又是一双无底洞般的幽黑眸子。
是村长。
村长不知是何时站在她身后的,距她极近,不到半米,正如门外的村民般死死盯着她。
钟喜冬被吓得一个踉跄,撞在背后的墙上。
“村……村长,”她强笑着,“该我了?”
村长眼睛一眨,“你在花林见到了什么?”
“花儿、草。”
“仅此而已吗?”
“还有两位村民。”钟喜冬看了眼门外,“我跟他们讲话,但是他们不理我,我本想跟上去问路,可他们走得太快,我跟丢了。”
闻言,村长眼睛一眨不眨,“他们身上都有花香,你为何没有?”
“我有洁癖。”钟喜冬说谎不打草稿,“回来以后就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