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左边的部分几乎被磨平,无法辨认。
“寸”缺失的是左上,依稀能看出其上似乎是个“一”,可凭着这些仍无法识出原来的字。
院中景象倒与匾额的情况大不相同。
未入门前以为此处荒芜无人打理,可入门后发觉院中干净整洁、处处明亮。
不仅如此,飘于空中的喜绸更是打眼,一派喜气洋洋。
钟喜冬微微眯眸。
到了。
院子格局简单,一眼便能看到主屋。
只是屋子的门窗被一块块儿木板牢牢钉住,难以进出。
钟喜冬快步走至门外,透过木板缝隙朝里看。
光线被阻,屋里十分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她试探道:“有人吗?”
似是没想到有客来访,衣服摩擦的簌簌声蓦然响起。
几乎同时,一道黑影扑上房门,吓得钟喜冬猛地弹开。
不待她再有行动,便听到一道满是愤怒的声音自屋中传来。
“开门!放我出去!”
这声音虽是愤怒,却能听出声音主人十分虚弱,且是名女子。
祭祀台中被囚女子的模样立刻浮现脑海,钟喜冬忙问:“你是玉台上被铁锁困住的人?”
那人有一瞬的迟疑,“你……你是谁?”
“我们前天见过,你让我救你,你说你要去见他。”
闻言,屋中女子激动起来,“是你?你真的来救我了?太好了!”
然,她话锋一转,语气满是悲伤,“不,不可能的,你救不了我。没有一个人成功逃走过,我也不会是例外。”
“逃走?是因为他们逼婚吗?”
“是,要么成为他们,要么……总之,我逃不过这种命运了。”
“我会帮你,”钟喜冬斩钉截铁,“你不是想见他吗?我带你离开,我带你去见他!”
“见到他……也好,若能见他一面我也知足了。”
“不过我有条件,”钟喜冬直言,“我要活着离开这里,希望你能帮我离开,或者给我提供线索。”
屋里的人似是有些犹豫,良久才应下。
得了对方承诺,钟喜冬立刻去角落拿起柴刀开始撬木板。
许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许是为了方才的承诺,屋里女子提起虚弱的声音,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她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曾女扮男装去学堂读书,与一书生相识相知,坠入爱河。
书生去赶考前承诺考取功名后便上门提亲,她欣喜不已,却在此时被召回家中,并得知父母已经为她安排好亲事的消息。
她虽不肯,可哪儿能拗得过父母?
眼看日期将至,她便约定与书生私奔。
然,计划被识破,不仅她被家丁抓回,就连书生也被打死。
她所求,只有去书生墓前再看一眼。
“你还在吗?”屋里女人说得陷入情绪,回过神来才发觉撬木板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屋外的钟喜冬讷讷地应了一声。
这故事她听过千百回,可不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如此说来,院外匾额上的字,是“祝府”,而屋中女子……
“祝英台?”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女子有些迟疑,“我……你怎么知道?”
钟喜冬将柴刀一端别住木板,按住另一头猛地用力,木板松动,“猜的,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
昨日村长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又道:“梁……那位书生的墓在花林里,我带你去。”
有了经验,两块木板很快被卸下。
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从狭小的缝隙挤出,因为久未见光,她不得不伸手遮挡太阳。
同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是拿走画儿的人,我记得你,谢谢。”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钟喜冬神色复杂。
最开始她只将对方看作是被囚在祭祀台中的、有些特殊的npc——诚然,女子的身份仍是如此。
可对方的名字是祝英台。
是那个她听了无数遍的虚幻又凄美的故事的主人公。
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
“多谢恩人,”祝英台脸色苍白,语气却有些激动,“你方才说他被葬在花林?”
“应该是他,”钟喜冬扫过对方身上红得妖艳的嫁衣,“这嫁衣,就是用他的血染成。”
祝英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喃喃道:“是,这嫁衣……恩人,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
钟喜冬与守卫交谈,引开对方注意,成功给了祝英台离开的机会。
直到看到花林,钟喜冬才如释重负,“我的任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