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气数耗尽。若成大事者,必将有所牺牲!”
“再说了,你要是不娶越国帝姬,楚翊就会娶她,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楚翊日后占了这个皇位吗?”
袁太后根本不给楚祐说话的机会,侃侃而谈地说了一通后,锐利强势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面色僵硬的顾云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嫆儿,你是好姑娘,心里只有阿祐,为了他,稍微有些牺牲,你也是愿意的吧?”
“……”顾云嫆抿紧了樱唇,深深地看了袁太后一眼。
她如何听不出袁太后言下之意,前朝光烈帝本有原配石氏,可为了助光烈帝得到西戎人的支持,她不惜退位让贤,自贬为妾。
顾云嫆一言不发地直接拂袖而去。
她的不快显而易见。
今日一早,康王就亲自来芦苇胡同找她,说要带她进宫,她也就随康王来了。
虽然太后为人有些势利,但她终究是康王的亲娘,婆媳不和,最为难的是康王。
为着康王对自己的这份心意,这次进宫,她特意准备了她亲手绣的一件双面绣小屏风以及亲手做的点心,想哄太后高兴。
她一片赤诚之心,却没想到一见面,太后就当头泼了她一桶冰水。
顾云嫆不想说伤人之语,也觉得她与袁太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寿安宫。
“嫆儿!”
楚祐再也顾不上袁太后,急忙追了出去,只听袁太后略带几分气急败坏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反复地喊着“阿祐”。
但楚祐仿若未闻,只顾着追赶前方的顾云嫆。
顾云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当走出寿安宫后,她拎着裙裾小跑了起来,只想快点离开这宫门深深的皇宫。
后方楚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他焦急的喊声,顾云嫆始终没有停步,额角早就沁出了点点汗珠。
那秀美的小脸上露出几分狼狈颜色。
从内廷一直小跑着来到了外廷,穿过昭德门后,高高的午门城楼出现在前方。
七八丈外,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形映入她眼帘,青年高大颀长,一袭绯红官袍映得他意气风发,他正与一个二十来岁、身穿蓝色蟒衣的青年说话,两人言笑晏晏,异常熟稔。
是顾渊和樊北然!
顾云嫆不由步履微缓,怔怔地望着前方的两人。
顾渊背对着顾云嫆,根本没注意到她,随手抛了个油纸包给樊北然,“椒盐花生,先垫垫胃。”
樊北然乐呵呵地从油纸包里摸出了一颗椒盐花生,往嘴里一抛,“咔呲咔呲”地咬了起来。
“阑珊阁的?”樊北然一口就尝出来了。
樊北然的舌头一向灵,顾渊也不意外,含笑点头,问道:“阿然,你家五妹的多宝阁、罗汉床、架子床这些是找谁打的?木料是不是要去扬州买?”
“你这家伙,我就知道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怪特意来这里拦我。”以两人的交情,樊北然说话十分随意,又往嘴里扔了颗椒盐花生,“看在你还知道孝敬小爷我的份上,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娘。”
顾渊顺着杆子往上爬,又道:“干脆你再帮我问问伯母,单子上的那些首饰是那家银庄打的。”
樊北然爽快地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不远处的顾云嫆看着二人咬了咬下唇,正要加快脚步,就感觉右臂一紧,后方的楚祐终于追上了她,一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嫆儿!”楚祐看着她的眸中深情款款,那么炽热,那么专注,“你听我解释,这是母后一人之见,我不会娶别人的。”
“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一脸焦急而又真挚地解释着,一手死死地攥住顾云嫆的右臂,犹如铁钳般桎梏住她。
“放开我!”顾云嫆压低声音道,试图挣脱楚祐,目光忍不住就往顾渊与樊北然的方向瞥去,恰好对上了顾渊深邃的凤目。
顾渊只淡淡地看了顾云嫆与楚祐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着樊北然指了个方向,示意他们换个地方说话。
顾云嫆脸上火辣辣的,心想:顾渊是知道的吧……
顾渊在銮仪卫当差,整日跟在大皇子身边行走,早朝上的事当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肯定也知道了康王要与越国帝姬联姻的事。
顾渊是在看她的笑话吧。
一时间,顾云嫆羞得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从脸庞到耳根都在烧。
顾云嫆恼羞成怒,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心一狠,眼圈微红地咬牙道:“王爷,你松手吧。”
“我们还是……算了吧。”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无比艰难。
即便到了这一刻,顾云嫆心里依然相信康王对她的心意。
可是他与她终究相差太多,他有他的雄图大业,在太后以及其他人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阻碍康王前程的存在。
就是康王为了她能拒绝一次,他能拒绝两次,三次……以后将来可以预见的无数次吗?
“……”楚祐仿佛被捅了一刀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云嫆,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的右臂抓得更紧了。
他的眸中泛起骇人的血色,霸气十足地宣示道:“对你,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