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讨厌你,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怪物!”
速写本上的字体晃了晃,突然跳出来如石子一般砸了蕊蕊数下。
“F***!”
蕊蕊欲哭无泪。
往常会跟蕊蕊坐在一起晒太阳的金阿姨今天有家人来访,因此蕊蕊旁边便空着一个位置,她并不担心会有人坐过来发现这里的异状,因为目之所及这个大厅里坐着的一百多号男男女女,无论因何入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只关注一样东西,或者一件脑子里想的事情,根本没有分心的能力。
康复医院中的大多数人都并不像“外面的人”那样有社交欲望,大多数人都像李子衿那样,:低头耸肩,整个人像是被拎着线的木偶,眼神空洞,嘴上自顾自张张和,没有什么精气神儿。
当然,偶尔也有大哭大闹特别任性的。这些人一般都是没吃够药的,这里年轻人和老年人的状态非常不一样,年轻人大多有暴力倾向,而老年人则大多没有什么危险,有的甚至单纯得像小孩儿。
所以当扎着冲天辫的祁流宇揣着手坐在她旁边的时候,蕊蕊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不同,她以为这家伙应该也是没有病的。
且不说他自己扎的小啾啾正是当下有刘海的年轻男生在宿舍时常常会扎的,就看他眼里闪的光,一脸“这地方真无聊”的不羁表情,就能看的出来。
“你也是没病装病来的?不像是抑郁症啊,躁郁?”对方竟主动开口了。
被问到这些,蕊蕊立刻早有准备的学之前看过的李子衿的样子,她木着一张脸眼神没有波澜地看着对方。
“草啊!你别他妈的是个精神分裂吧?”他突然低头凑近看了一眼蕊胸前的铭牌。
“李蕊蕊?没有我的名字好听。”
他似乎有点微弱的近视,凑近时脑袋上的冲天辫扫到了蕊蕊下巴上,蕊蕊一时没忍住,后退了一下。
对方突然抬头。四目相对,蕊蕊心到不妙。果然祁流宇细长的眼睛突然笑得很玩味。
“说吧,你被谁送来的?是不是谈恋爱被父母抓住了?还是有网瘾送你来挨雷劈的?还是在学校没朋友,觉得同学老师都不重视你,过来装忧郁的?说吧,反正我们都出不去!”
“神经病。”
蕊蕊心里骂了一句,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虽然看起来营养不良但是还算帅气的神经病。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就你这样的还过来装病人?横店门口蹲人家都不愿意要你吧?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表情里了。”
“……”
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分稚嫩,大约刚过了一米七的个子,穿得很干净,病号服里套了件连帽衫似乎十分怕冷,这种穿法在恒温26度的住院部里还是显得有些热,但是对方实在肉眼可见的瘦弱,漏出来的手腕和脚踝都只能看见因为肌肉运动拉起的皮肤,下巴也瘦得很尖,衬着乌黑浓密的眼睫毛,活像个一推就倒的小姑娘。
“你装什么呢?不觉得这里很无聊吗?”他看蕊蕊还是不理他,自己动手往蕊蕊口袋里摸。
“我就知道你有手机!”他趁蕊蕊不注意,直接把蕊蕊的手机拿走。
他不知道,在这个病人们都被严格监察的医院里,蕊蕊恐怕是为数不多的能带手机的病人,这都要感谢来去无痕的樱柠。
有樱柠的存在,李蕊蕊就可以轻松的带入一些手机之类的物品,但是这个男孩明显没有蕊蕊这么幸运了,他贸贸然抢别人东西的行为已经被护士看见了。
“祁流宇,不可以抢别人的东西!”
祁流宇转身对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把手机还给蕊蕊,只不过他拿的时候是从蕊蕊裤子口袋中拿的,还的时候却耍了坏,故意将手机放到了蕊蕊胸前病号服的笔袋里,还顺手摸了一把。
“真大。”
祁流宇坏笑着后退,蕊蕊愣了一秒后顿时反应过来,脸上充血的同时一把将手里的速写本甩了对方一脸。
大厅里的所有护士都向这边看来,负责女病人的护士长立刻赶来站在两人中间。
“你们怎么了这是,你怎么突然打人?”
“他……”蕊蕊刚想说话,却见祁流宇没打算明哲保身,跟猴子一样转脸跑了。
因为有了较为激烈的肢体行为,蕊蕊被迫加了一个小时心理剖析,对面没了头发的医生从各种角度各个问题企图发现蕊蕊“病情”突然变化的原因,实在被啰唆的头疼蕊蕊只好尽力在咨询室使劲哭了一场,眼看着要下班了,医生才无可奈何地放过了蕊蕊,也放过了他自己的耳朵。
如果说樱柠是个不负责任的朋友,那么这个在半夜逃过监控偷偷给蕊蕊拽到床底下的祁流宇简直就是个流氓。
“把手机借我用用,求求你。”
蕊蕊:“……”
说话间对方已经自己动手摸出了手机。
被碎布条缠住手,勒住嘴,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