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靠近,都是关怀,在意。
也不是所有的距离,都是冷漠,不在意。
就像是有的父亲,他没有亲近儿子并不代表他不爱子,相反,他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同样是一种守护和爱。
明月姑娘此刻正如那位远处的父亲一般守护着,而且这个时候她在屋里头根本丝毫作用都没有。
谢公子受的是伤,里头自有大夫处置,还有平安伺候一边,她过去,也就只能在边上站着,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再者,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阻止外头来人,守住这个院子,以防外头人再次闯入刺杀。
宫卫长看她的目光带着赞赏,果然不是一般的奴婢啊,此等做法,竟有当家主母的魄力眼界和布局,还有她那一身鲜血的坐在那处,也是想要让谢府的人知晓,若是此事与他们有关,她必不相饶。
好一个奴婢,好一个明月啊。
果然,明月如同嗜血杀神般的模样吓退了想要过来一探究竟的谢大夫人,就连谢府的其余几房都难得的露面,但也被她满身是血和她身边那只露出獠牙凶狠无比的恶犬狒牙成功劝退。
姣院的紧张压抑之气很快蔓延至整个谢府,谢大夫人回院后交代身边之人,没事儿别去姣院,万一惹着活阎王了,她可不会去救。
谢四夫人拉着谢三夫人好一阵得意,大骂谢晚阳也有今日,谢三夫人弱弱的回了句,莫要如此,他到底是自家的侄儿。
谢四夫人一把推开一脸嫌弃,也就只有你把他当侄儿,他可没有把我们当成婶娘,随即愤愤而去。
谢三夫人柔弱的紧跟而上。
不仅谢府压抑,皇宫内亦是如此。
这一日,龙颜大怒,狠砸了桌上那一端青石砚,怒喝一查到底。
城中巡防营与旗营屏弃前嫌,连同着京兆府的衙对整个盛京进行搜索,城中八方城门一声令下关闭,进出者皆仔细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蛛丝马迹。
如此异动,全城百姓慌慌不安,圣上圣明,百姓安居乐业,何时有过这般大的阵丈?这可比战时还要叫人紧张。
有人问,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人答,不知。
亦有人回答,或许是谢二公子一事。
就在方才一个时辰之前,他们亲眼见到谢二公子的马车自城中朝着西门冲出去,紧接着又有人见着锦麟卫的凌大人紧跟而去,再随后一辆马车疾驰着入城而来,里头有人瞧见是生死不明的谢府二公子谢晚阳,还有他边的那位绝美的一身是血的奴婢。
刺杀?
当真是大胆,他们居然敢大白天的刺杀?真是不要命了吗?
明月不知外头慌乱,只知她要镇守姣院,要查出真凶,当然,若是真凶被抓,她一定会亲自上前抽他的筋,扒他的骨。
明月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坐在姣院之中,整个院子里也因着她的坐镇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端血水出来的人相信,他们家公子一定会没事的,因为有她在。
几个时辰之后。
大夫擦试着带血的手从屋内出来,上前禀,“姑娘,您猜得没错,公子中毒,不过好在您及时通知我备下解毒良药,此刻公子已然无碍,待公子醒后便能安然。”
大夫又好奇,“敢问姑娘,为何如此肯定公子中了毒呢?”
喜乐寻到他时,只说要备下金创药和解毒药,他看过公子伤口了,流的是鲜红的血,而以常理来判断,流鲜红血的人,必不是中毒,中毒者血为黑色或暗紫色。
明月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就算是极有经验的老嬷嬷也不能判断出这遭,可是她?
明月也不隐瞒,直接道,“是公子未醒。”
谢晚阳不是那种柔弱之人,在那种绝对的刺杀情况之下,不会因为这一箭而昏迷不醒,箭头之上必有蹊跷,而且,不是所有的鲜红的血都是正常的,也有些恰好是针对这一块的下毒高手,会下一种让血看不出来的毒。
大夫点头,随后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帕子上正有些许白色粉沫,“此毒无色无味,看样子应该是迷药一类的,可到底是何毒,我去研究研究方能知晓。”
明月脸色一怔,居然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为何?为何杀人者不用这样的剧毒?若是用了,谢晚阳可就真的死了,又何必要下这迷药这一类的补上一刀?这,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纵然她希望这毒只是寻常之毒,可是这毒下的不合理,不是吗?
“禀姑娘,巡防营那边来消息,抓到几个黑衣人,但都死了。”有人焦急来报。
要抓也抓活的,死的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将他们弄活再问?巡防营和旗营那边的人焦急万分,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们家公子就要白受了这罪?
明月暗暗咬牙,“不会,我们公子不会白受这罪,那幕后之人绝不可就此溜走,死了又如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