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安惊闻凶案,忙从好友家中返回。
“谁干的,查清楚了吗?”
王道辉添油加醋禀报起来。
“你是说张德的儿子打死了曾阿牛。二丫可能是王家内奸?”
“是的,爹。”
王泰安眼睛微眯,心中已怒极。
“报官吗?”
王道辉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地建议。
王泰安握紧拳头,正要决定,
忽一个家丁急怱怱跑进来:“泰成老爷的红色急报。”
王泰安压下喉咙未吐的话,接过密信。
查验火漆完好之后,打开来只一看,面色顿时大变。
“爹,有大事?”
王道辉被亲爹的表情惊住。
“不用报官了,幸好曾阿牛家人也死绝了,其尸随便找个地给他埋了吧。”
王泰安一下态度大变让王道辉愕然:“就这样放过张家?”
“张德在长安献曲辕犁,得了皇宠!泰成要娶张德大女儿为妻,王张两家快要合成一家了。”
王泰安语气中难掩嫉妒。
“什么!那张家……”
王道辉联想两家今后关系,仇家变亲家,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张家。
张元明感受母亲温柔包扎,故作镇定道:“儿子这次下手有点狠,那蒙面歹徒可能出事,要是我被官府抓了,您别难过。”
张母心疼流泪:“咱张家也没得罪谁啊,好端端来绑架你干什么?手还疼吗?”
又恶狠狠道,“他死了也活该,你为自保杀人,娘还夸你杀得好!”
“二哥打死那些坏人。”小元莺无条件支持张元明。
“谢谢娘和莺莺理解。”
“咚咚咚!”
屋外突传敲门声,让屋内一静,
小元莺更是捂住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不让坏人听到来抓二哥。
“是祸躲不过,娘,我去开门。”
“让娘去,你快从后院跑,去大山里,以后别回来了。”
张母泪如雨下,相比被官府抓住抵命,还不如儿子跑掉再不相见,至少还能活着。
早十几年前,天下未定时,很多人家逃税也这样干过。
张元明抬手示意,面上苦笑:“我现在身负重伤,即使去了山里也是个死。”
张母一下似被抽了脊梁,差点站立不住。
张元明见此恨不得扇自己耳光,赶紧补救:“严格说来儿子算正当防卫,不一定会判重罪,娘别太担心。”
张母哪里会信,以前官府之黑暗,亲身经历,绝无公平正义的宣判。
儿子一旦被抓进去,不脱一层皮出不来。
小元莺伸手拉住张元明衣袖:“二哥别开门,坏蛋进不来。”
张元明顿时鼻子一抽,竟被小丫头感动了。
“二明哥、伯母快开门,我是二丫。”
一个女声透过门缝传进来,听出刻意压制着声量,终止张元明三人臆想。
张母和张元明齐齐双眼大亮,
来人不是官差!!!
“哎呀我真笨,以现在的通讯手段,等长安县捕快来处理案件,不知道几天之后。”
快步来到院中,打开院门。
门一开,二丫闪身而入,小声道:“村中刚死那人是曾阿牛,临死前交待是你杀的。”
张元明点头承认:“他要害我,我只是反击一下。”
二丫听到曾阿牛伤害张元明,仅有的一丝同情湮灭,关心道:“他没有伤到你吧?”
“你看,就手指碰了下。”
笑着抬手,面上毫不在意。
二丫见他纱布裹满双手,顿时心疼不已。
“阿牛真疯了,平白无故来打你。”
“他可能见到我们在槐树下说话,怀疑我们私奔,又对你有想法,所以想杀了我。”
二丫震惊:“这人乱想什么,我们清清白的……”
想起昨天张元明的熊抱又住口。
张元明微微尴尬,与二丫若说完全清白还真不好意思。
可即使两人有私情,也轮不到曾阿牛多管闲事。
他既选择暴力插手,那所有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最后身死,不能怨天尤人,
对于杀他,虽不是本意,张元明亦未后悔。
“王家报官没?”
“暂时没有,爹让我告诉你,道辉少爷已经知道你杀了曾阿牛。让你早作决断。”
张元明明白来福叔的意思,与张母一样,
跑和留需二选一,越早决定越好。
“我不跑,我是正当防卫!”
今日行为,按照后世算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