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别人知道你婚前就生下庶子,还是个不入流的丫鬟所生,多少好人家的姑娘都会退避三舍!若让有心人知道,你这辈子的前途就完了!”郑氏脸色阴郁,皱眉看向邓煊身后跪着的冰云。
狐媚子!
邓煊低下头,执拗道:“母亲也是信佛之人,难道不知道佛家最忌杀生?何况还是您的亲孙子!”
郑氏眉心一蹙,“你说什么?”
郑氏摇头,仿佛不可置信,自己儿子竟然拿着佛祖逼迫自己留下这个丫鬟的肚子!
郑氏扫了冰云一眼,眼眸清冷。
冰云瑟缩地跪在屋子当中,不敢抬头,却还是止不住的瑟缩着往前,道:“求夫人,求夫人饶了奴婢,饶了奴婢的孩子!”
“住嘴!”李妈妈一声轻斥,打断冰云的话。
郑氏沉下的脸色仿佛挂上了深冬的寒霜。
“将这丫头给我提进来。”郑氏冷冷一哼。
冰云看了邓煊一眼,满是哀求,低声道;“世子......救我......”
“母亲!”邓煊直起身子,“不要!”
“你也不用担心,”郑氏抿了抿唇,眼眸微暗,“我就是要动手,也不会在你院中下手。”
郑氏双眼微眯,看了看期期艾艾的冰云,转头命令侍女道,“把她给我带进来!”
李妈妈搀扶着夫人迈进屋门,冰云随后被架进来,瘫软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发抖。
“夫人......求您......”
“跪下!”郑氏厉声命令道。
冰云瘫坐在地,直起身子还未动作,膝弯就被侍女狠狠地踹了一脚,重重地摔到地上。
“夫人,”冰云惊魂未定的模样,嗓音都带着颤抖。
“我问你,”郑氏冷冷一哼,“那日我让人给你喂进去的避胎药是怎么回事?”
冰云有些犹疑,她知道此刻最应该做的便是死不承认,就说避胎药已经喝下,但是谁知没有起了作用,还是有了身孕。
只是......
冰云到底在后宅近身伺候主子们多年,听过的事情多了,谁知道定阳侯夫人是不是故意在套自己的话?
方姨娘曾说过,之前京中有家人便是如此,少爷睡了一个丫鬟,未免丫鬟有孕,所以当日便给喂了一碗避胎药,却被丫鬟吐了出来。
丫鬟两月后才被诊出有孕,少爷此时已经定亲,未婚妻还是京中高门之女,未免未婚妻家中怪罪,丫鬟的身孕必得处理,但事出必得有因,该丫鬟亦是良家子出身,家里人一早便得了消息,在府门外争执不休,想让少爷给个说法出来。
无奈,少爷母亲只能问那丫鬟,当日避胎药是否喝了下去,丫鬟嘴硬,硬说自己喝了下去,当即便被绑了下去扔给家里人,少爷母亲道:“那避胎药效用极强,有大夫做证,而后少爷并未再碰过丫鬟,丫鬟却在两月之后有了身孕,必定是与别人通奸!”
一锤定音,那丫鬟还是在众人面前硬说自己喝了避胎药,还有那大夫的药方为证,就算丫鬟的家里人告到顺天府都翻不了案。
.......
“夫人恕罪!”冰云一头叩在地上,苍白着脸色道,“奴婢当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那碗中的是毒药,所以吐了出来,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真的不知!”
“夫人,”冰云紧紧抿着唇角,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夫人明鉴!”
“够了!”郑氏面目铁青,指着冰云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不是邓煊,你以为流上几滴眼泪就能把我哭软了?”
“你阳奉阴违,实在该打!”
冰云身子一抖,下意识的便想往外跑,却被守在一旁的两个侍女噙住胳膊动弹不得。
屋内动静大了许多,邓煊忍不住起身往里跑去,推开门后跪下道:“母亲!冰云不能死!”
“混账!”郑氏一手扫落茶碗,目眦欲裂,“你敢为了这么一个丫鬟忤逆母亲?”
“母亲,冰云腹中是我的孩子!”邓煊道。
郑氏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茶碗,又看了看邓煊,重重的叹一口气,道:“先把她压下去,关在屋中不能出来。”
冰云脸色转了几转,只能低声道:“世子,求您......”
被人推搡着入了房间,冰云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小心慢慢坐在榻上。
手覆在小腹上,想着夫人郑氏的反应。
呵,邓煊听话听久了,只要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能给他制造一个救世主的形象。
为了这个能拯救“孩子他娘”的伟大救世主形象,邓煊必定会据理力争,保下自己。
“你可知冰云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你以后说亲,便只能往下抉择了?”郑氏的声音好像浮在半空中。
庶长子得脸,自己的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