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十一年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是78年的3月底了。
春光明媚，草长莺飞。
巷子附近的桥栏边，绿柳依依，鸟声啼啼。
“姑姑，你一直不嫁人，打算一辈子这样吗？”秦京茹怀里的，才五岁大的何东生，稚气的声音响起，看向何雨水。
“照顾你家三妈这一窝窝都来不及呢，我哪有心思结婚啊？再者，我到老啊，你们肯定会抢着养我的，我才不结婚呢。”何雨水笑着说着，一边看向秦京茹。
“呜呜呜，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嫁给何雨柱。为啥我姐总共也才生了两窝，总共才五个。我就那么倒霉呢！”秦京茹苦着脸，惨兮兮地出声，目光又落在了两人身旁的一辆脚蹬三轮车上了，六个跟何东生一模一样的男孩，也都或坐或立在三轮车车篓里。
何雨水都忍不住扳起了手指头，笑盈盈数数道：
“十一岁的七个丫头片子，何桃、何杏、何枣、何橘、何苹、何花、何梨。”
“九岁的七个丫头片子，何巧珍、何巧玲、何巧兰、何巧芬、何巧琴、何巧美、何巧珠。”
“七岁的七个小子们，何近、何远、何易、何难、何恨、何愁、何苦。瞧你给起的名字，多离谱啊，我哥竟然都不管管。”
“还有这五岁的七个小子们，何东生、何西生、何南生、何北生、何老生、何总生、何不生。”
“你若想不生，早跟我哥离婚啊！五年前你生完了，才再也害怕生了，于是终于跟我离婚了。瞧瞧你这一窝窝的，总共多少个了？加上十五岁的何鑫、何金哥们儿俩，整整三十个，三十个啊！”何雨水都笑得花枝乱颤了，瞧见秦京茹那攥起了拳头就要捶打她的气恨样子，更是笑得更欢了。
“姑姑，你叫我啊？”脚踏三轮车上，何不生抬起脸来，稚气未脱的童音，懵懵懂懂的大眼睛，瞪向了她们两人。
“呜呜呜，那些年，我真的生哭了。为啥啊？为啥就咱院儿里以及胡同里总是一窝窝，七个七个的，人家别的地方，农村我都没听过，一胎七个的，我自己都生得崩溃了啊……”
面前，秦京茹在苦着脸抱怨。
何雨水都太懂太明白这秦京茹的想法了：哪个女人在因为一次又一次地生孩子，一生就是七个，而且因为总怀孕总要因为要在家带孩子请假，工作也早就丢了，成了全职在家的家庭主妇了，不发愁啊？
哪怕孩子们可以大的带小的，小的带更小的，但哪个女人瞧见吃饭时候，满屋子里的那大大小小黑压压一大片的小孩子们的脑袋们，不发愁啊？
哪怕孩子爸是大厨又如何？哪怕不愁吃不愁穿又如何？吵吵闹闹一大片的闹嗡嗡声音，烦都可以把人烦死了。
“雨水，我总算懂你为啥不结婚了，你是不是也怕一胎七个啊？但正常情况下，一胎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很稀少的。”秦京茹一脸羡慕地看向何雨水出声道。
“不，我不结婚的原因是啊，我发现我挺喜欢我哥那种性格的，唉，可惜人群中找不到他那样完美的男人，所以干脆就不结婚吧。”何雨水幽幽叹息道。
“你——”秦京茹急了，吃醋地念起女人名字来：“尤凤霞！她也不嫌弃你哥家里原本就五个孩子吗？哪怕我带着这么多孩子们搬到隔壁四合院了，但你哥家原本就有我姐的五个孩子，何富贵、何温暖、何温馨、何伟文、何建武啊！她这个贱人！”
“噗嗤……”一声，何雨水笑岔气了，数落秦京茹道：“怪人家吗？你先找我哥离婚的。再者，尤凤霞也是吓怕了，74年6月份生了七个闺女，76年1月份又生了七个闺女后，说什么也非要跟我哥离婚，再也不敢住一块儿了。”
秦京茹也忍不住噗嗤一笑，乐道：“哦对了，去年年底那个叫什么唐艳玲的小姑娘，才多大来着？十八岁就被你哥娶进门了。她还不懂啊，啥叫生孩子的痛苦，嘻嘻，怀孕五个月了。我整天碰见她我就打趣她，每次都吓得她一阵哆嗦，捂着隆起的肚子就想哭……”
何雨水却笑道：“走吧，咱们进院子里去吧，你这会儿还笑呢，瞧见我哥跟这位孩子们口中的五妈一起的时候，你还是气得腮帮子鼓得老高？走吧走吧……”
秦京茹又忍不住生气了，恼道：“他都四十多了，还娶十八的，也不嫌害臊！祸害小姑娘他忍心吗？”
何雨水笑道：“这两年来啥风气都放开了，听说有些省份乡底下都允许私人承包土地了呢，你看这满街的花花裙子，的确良喇叭裤，满大街的自行车车铃声，谁还管那个啊？”
更是眼尖，瞧见了开着一辆黑色丰田皇冠轿车，驶往巷子里的车中人影了，笑着推一下秦京茹，嬉笑道：“快看，我哥开车载着新嫂子，春游回来了呢……”
秦京茹更是气苦起来，恼道：“他真是找了十八的就忘了老娘儿们啊，我还琢磨着啥时候能跟他复婚呢，看来只能像我姐一样一直苦等了……”
四合院前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