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两天里,周鲁三番五次地跑来后院,打着自己初来府上名义,要求楚昭清陪着他逛花园。
楚昭清哪有那个闲心理他,之前让人彻查兄长的饮食,在药膳里发现别的东西。
以前以为东西是下在汤里,所以她便让凌青辛苦些,从熬药到一日三餐,都到厨房去盯着,不给人下药的机会。
可楚昭明的病依旧没有好转,送过来的吃食还是让人做了手脚。
楚昭清百思不得其解,沉下心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兄长每日用的餐具都是同一套。
楚昭明病重,每日都要靠人参药膳汤来吊着精神,盛药膳的汤盅昨日用的冬日红梅图的,今日还是,一连十几天都是那个汤盅就没换过。
起初楚昭清以为是厨房怕楚昭明的病会传染,所以他的餐具是和其他人分开处理的。
但事实并不是,厨房是专门有人负责楚昭明的餐具,从洗漱到盛汤都是那一个人在负责。
凌青在厨房盯了好几日,终于发现是是那个熬汤的老婆子把毒药抹在汤盅的盖子上。
楚昭清没有兴师动众地去抓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捅到楚老夫人和楚袥跟前,因为她不确定这毒到底是他们母子当中谁下的。
不过不管是谁,他们现在都是一体的,为了楚家的颜面,他们不会允许事情闹大,只会以极端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到时候别说是楚昭明,楚昭清可能连自己的保不住。
估摸着沈霈那边已经开始打探自己的消息,楚昭清叫来念桃,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破碎的里衣交给她,说道:“你把这件衣服送到定都侯府,交给沈侯爷。”
念桃不知道楚昭清和沈霈之间的事,顿了顿,半晌不语,试探性问道:“姑娘确定要把自己的贴身衣物送给沈侯爷嘛?”
沈侯爷是姑娘前未婚夫的父亲,就算没了婚约,以老爷和沈侯爷的交情,姑娘也当唤沈侯爷一声叔父。
给长辈送一件自己的贴身衣物,还是件烂的,这让人作何感想。
楚昭清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你只管送就是了,记得找块布包起来,小心别被发现。”
定都侯府坐落在皇城边上的东市,离楚府有一段距离,念桃一路小跑过去,将东西送到侯府门房手中。
而此时的沈霈刚打听到青雀的一点消息,有人说曾在富春街上的一家当铺见过她。
沈霈跑去找当铺掌柜,那掌柜一见到他便心虚,知道自己收了不该收的东西,还没询问就老实交代了。
掌柜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小匣子,打开递到沈霈跟前,颤颤巍巍道:“侯爷,草民一时起了歹心,从一个小丫鬟手里收来了这枚玉佩,草民罪该万死,现今将玉佩还给侯爷,往侯爷高抬贵手放过草民一回吧!”
沈霈低头看了一眼匣子,将手里的马鞭递给墨竹,拿起里头的玉佩仔细端详着,而后道:“这枚玉佩是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来当玉佩的是什么人?”
沈霈不确定青雀是否跟这枚玉佩有关,但这玉佩是定都侯的东西,上头花纹边缘处隐藏了一个沈字。
他依稀记得,这枚玉佩是他十岁生辰那年,先皇赏赐给他的生辰礼。
当时南海进贡了一批玉石,其中有一块特别大的羊脂白玉,皇上让尚玉坊打造出一批玉器出来。
他手里这枚正好是尚玉坊出的第一批玉器,还没来得及刻官印,就被先皇拿来赏赐给他了。
掌柜道:“玉佩是去年腊月到草民手上的,当时来当玉佩的是一位姑娘,看她穿得不算差,像是哪个贵人府上的丫鬟。”
沈霈的手指在玉佩上摩挲着,心里已经猜到了当玉佩的是什么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又道:“来当玉佩的人是不是长得很好看,长了一双桃花眼?”
掌柜连连点头,“对对对,那姑娘确实长得好看,侯爷您认识她?”
此时掌柜心里又忍不住乱猜了,不会这是定都侯府上的丫鬟偷了主子的玉佩出来卖吧?
要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成了赃犯。
掌柜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许久才听沈霈道:“当玉佩的人我认识,玉佩我拿走了,你损失的钱稍后到府上来取。”
掌柜笑眯眯点头,嘴里应着好,实际巴不得沈侯爷赶紧走,买玉佩的钱他不要了,只期望侯爷不要记恨上自己就行。
从当铺出来,沈霈把玉佩塞进怀里贴身放好,随后转头问墨竹:“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嘛?”
墨竹顿住了,抿唇道:“侯爷,这才两日哪有这么快,你要娶的是正妻,聘礼哪能随随便便就凑一份,再说白姨娘还在给大少爷准备聘礼呢,府里人手不够。”
沈霈翻身上马,从墨竹手上接过辫子,冷哼道:“白氏倒挺会为她儿子着急,那就不用府里的人。”
沈霈驭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去,很不要脸地跟皇帝借了宫里的人来帮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