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往屏风那边看。
楚梦云走出来,手中拿着几张纸,对着族老们展开,“我这里有二姐姐写给李二牛的情诗,句句缠绵悱恻,不堪入眼。”
几个族老拿过信纸看了看,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抬手指着楚昭清大骂一通。
“贱妇,不要脸!”
“绞死都不为过。”
“楚昭清不配我沈家的宗妇。”
信纸在他们手上传了一圈,终于传到了楚昭清的手里。
她抬眼一看,这纸上的字确实是像是她的字迹。
但这好像是原身写的。
至于原身当时为何写下这些情诗,楚昭清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写给李二牛的。
若原身真的与李二牛有私情,那她就不会在得知自己被沈明宣退婚后投湖自杀。
楚昭清微微一眯眼,将手上的信纸对折撕了个粉碎。
“楚昭清,你干什么?”楚梦云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我承认这纸上的情诗确实是我写的。”楚昭清笑了,顿了顿说:“但这不是我写给李二牛的,是写给沈明宣的。想必大家都清楚,我曾与沈明宣订过婚,未婚妻守孝不得出门,对未婚夫甚是思念,写几句情诗慰问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更何况我这情书也没送出去,而是自己留着了,只是不知道这等私房的东西怎就跑到了你的手里。”
楚昭清目光森然盯着楚梦云。
楚梦云眼神闪了闪,抿唇道:“这情诗是你院里曾经的洒扫丫鬟交于我的,不仅如此,从前在家的时候,我多次去你院里找你,都能撞见李二牛鬼鬼祟祟地从你屋里出来,这你又作何解释?”
“我外出是会给二小姐带些外面的新奇东西回来给二小姐解闷,我那是去给二小姐送东西。”李二牛很不要脸,抢在楚昭清前头把她的话堵死。
见楚昭清没什么反应,更是喋喋不休,狂妄道:“二小姐喜爱嫩绿色,闺房里的床幔,枕头,被子都是嫩绿色,衣橱的中衣罗裙也是嫩绿色居多,二小姐还……啊……哎呦!”
“住口!”
沈霈厉声呵斥,抬腿一脚将李二牛踹翻。
他眼眸森然扫视四周,清亮的嗓音强压着怒气,“来人,把这狂徒带下去乱棍打死。”
随后转身去看楚昭清,“清儿,你没事吧?”
楚昭清摇了摇头,眼圈一下就红了,眼眶里满是屈辱的泪水。
此时,沈纪上前将家丁拦下,“慢着,话还没问清楚呢,侄子你就要将人先打死,这似乎不妥吧?”
“就是,沈霈这件事到底是如何,你得让这人把话说清楚。”
“若真要把这人处置了,那楚昭清也应该一同被处死。”
族老们你一句我一句,字字句句珠玑。
楚梦云跪在地上哭喊道:“父亲,我没有污蔑楚昭清,我说的都是实话,楚昭清与李二牛确实有私情,我亲眼所见,父亲,族老们,你们信我。”
一旁被家丁架着的李二牛,奋力挣脱禁锢也跪在地上求饶,说自己没有撒谎,甚至以头抢地撞满脸是血。
事情走到这一步,回不了头只能咬死这件事就是真的。
否则他的下场不会好过。
楚梦云也是这样想的。
当着这么多族老的面,场面闹得这般大,李二牛又要以死明志,沈霈即便再信任楚昭清,此刻也会对她疑心。
谁知沈霈根本就不吃这套,他在年轻的时候就见识过族老们伙同外人来欺负他和母亲,想要抢走定都侯的爵位。
时间过了二十几年,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他们以为沈霈会被牵着鼻子走。
不可能的。
如今的沈霈三十九岁,正值壮年,稳坐定都侯的位置,他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是沈氏一族的靠山,凡事都该是他说了算。
沈霈拿帕子轻轻擦去楚昭清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沈霈走到上首左边的位置坐下,居高临下将厅里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
惹得沈霈暴跳如雷,“我的人,她与别人有没有私情,她肚子怀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比你们清楚,何须你们来审问她,你们是什么身份,敢站在我定都侯府的地盘上,欺负我的夫人。”
“还有你楚梦云,不顺主母污蔑主母,犯七出之罪第一条应被休妻。”
沈霈朝墨竹吩咐道:“你去把沈明宣和白秋荷叫来,今天必须要把楚梦云逐出家门。”
此话一出,族老们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偏就沈纪不怕死,占着自己现在是族长,义正言辞道:“侄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没资格管你的夫人,只要她楚昭清是沈家的宗妇一天,我们就有资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