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歉意道:“好多了,嫔妾刚才失态冒犯了皇上,实在该罚。”
说着她起身便朝地上跪。
皇帝见状,连忙伸手将人一把捞住搂着按坐在自己腿上。
“不是告诉过你有孕不要下跪吗,你怎就不听?”
自打云袖孕吐后,承乾宫的衣服都吩咐不许熏香。
皇帝这会儿换了放在承乾宫的衣服,是无香的,但他身上常年带着香包,用的澡豆胰子都是带香味的。
刚压下的恶心劲又涌上来了,云袖往后退了退,“皇上,您还是先放开嫔妾吧。”
皇帝:“……”
接连两次被云袖拒绝,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
皇帝放开云袖,冷哼着说:“朕是不是过于宠你了,竟让你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不是的。”云袖从珲春手中接过茶盏,递到皇帝跟前,委屈道:“嫔妾不是有心对皇上不敬,而是皇上您身上香气太重,嫔妾肚子的孩子不喜欢。”
能甩锅就甩锅,反正她不会真承认自己是闻了皇帝身上的檀香味才想吐的。
就连珲春也附和说:“皇上是不知娘娘这些日子有多辛苦,吃不下睡不好,这才有三个月就瘦下去二十几斤。”
皇帝微怔,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他每日都来承乾宫探望,竟从未发现这点。
从前只觉得孕吐吃不下,人消瘦一些是正常的。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云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细细一看,从前优美的曲线现在都变得干瘪了。
皇帝忙接过茶盏,自觉移开了些,尴尬一笑:“是朕疏忽了,你就坐那头,不必过来了。”
“是。”
云袖被珲春扶着落坐在矮榻的另一边,这段日子她身子不舒服,连宫门都未曾出过,对后宫的事知之甚少。
但有些事,即便她出去,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来。
听说她不能侍寝的这段日子里,皇后从本家里挑了两位相貌绝佳的女子送到乾清宫。
其中有个叫芸溪的眉眼与她长得有五分相似,性子同样沉静乖巧。
若说与她是亲姐妹都不为过。
为此云袖还笑了好一阵,刚好今日皇帝来了,她便顺势问了。
“听说乾清宫今日多了两位很是得力的宫女,其中一位叫芸溪的长得与嫔妾很是相像,皇上使唤得可还顺手?”
皇帝抿了一口茶,嗓音淡沉说:“宫女嘛,用起来都一个样,新来的自是比不过珲春。”
珲春是他身边资历最深的宫女,打从前他当太子时就一直跟着伺候,突然调给了云袖使,就增重了白顺的活。
云袖笑笑,挑眉说:“那就是伺候得不好,看来皇后娘娘送的人也不怎样。”
她故意说了些小家子气的话,勾得皇帝的心肝一颤一颤的。
本来就只能看不能吃,如今这人又变着花样来撩拨他的心。
先是吐了一阵,又是道歉委屈,惹他怜惜。
就现在又是接着问宫女的事,打探他是不是看上了其他女子怕他会就此冷落她。
皇帝似笑非笑,玩味地打量着她,“平时从不过问朕翻了谁的牌子,如今来了个与长相相似的宫女,就知道心急了?”
话音刚落,云袖将头抬起来,音色低哑道:“能不心急吗,她也是宫女。”
她眼眶发红,说完便死死咬着下唇,两滴晶莹的泪水挂在眼角,要落不落,可怜巴巴地瞧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