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看店要赚的多的,我算两百两,没问题吧?”
没人能回答他。
“我偶尔还会上山,打猎或者找草药,这个就更参差不齐了,便宜的那些我都不跟你们算了,就算贵的,”顾随之食指屈起,揉了揉太阳穴,“林林总总加起来,千来两是有的。”
李终程呛声:“你从哪算出的千来两?我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顾随之冷冷道:“我也可以从你爹娘这些年看大夫、抓药花的钱,还有你上学以及讨好你那舅舅表哥花的钱,来算我赚了多少,怎么样?”
李终程熄火了,嘴闭得像个蚌壳。
李家就是个无底洞,两个老人常年看病吃药要钱,李终程又是个体弱的,小时候也没断过汤药,长大了又开始上学。
要知道,看病和读书从来就不便宜。
墨寻赚的钱,加在一起看着多,一旦平摊到每个月,也就那么点,全都赔到了这个无底洞里。
“身体上的伤害都不跟你算了,这个累死你们都赔不起。”
金丹修为被硬生生拖累成了练气,这得算多少钱。
顾随之把自己说笑了,“我还给你们算辛苦费……你们两个大人赚钱算辛苦,一个八岁的孩子赚钱就不辛苦了?”
李终程不甘心,辩解道:“你也是这个家的儿子,赚钱孝敬父母不是你该做的吗?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你也是这个家的儿子,你赚了多少钱,孝敬了多少?”顾随之道,“嗯?十六岁的巨婴,你赚了多少钱,又花了家里多少钱?”
他哼笑一声,骂的太入神,一时忘了自己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懒散撑着下颌的手指松开,想去揉揉后颈。
冰凉的指尖擦过耳垂时,一股细细的酥麻传遍全身。
宛若电流窜过。
顾随之动作一顿。
识海内,沉寂的灵识漾开微不可见的波澜。
李终程喉头鼓动,很想说点什么,把学过的字句拼成尖酸的讽刺,喷到墨寻脸上,但他的功课着实学的一般,绞尽脑汁思索半天,还是一片空白。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是我们救了你,要不是我爹娘,你早死了……”
顾随之道:“你跟你谈钱,你跟我谈感情,我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你们家这么多年对我的恩情,挺能钻空子啊。咱们在商言商,别说那些没用的行吗?”
“或者你要跟我谈感情也行,”顾随之倏地笑起来,“刚刚我已经把算帐给你们算出来了,把钱还我,然后你就可以开始道德绑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