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一事最好越快越好。
房间内,雅渔刚将萝卜羊肉羹放在桌子上,便见到叶潇然走了进来。
叶潇然刚从南山回来时,因着孟险一事,情绪本就不佳,雅渔自觉少在他面前出现。
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她起身经过叶潇然身边时只道:“羹汤还热着,少爷趁热喝,暖暖身子。”
叶潇然本能的想找人说说话,他叫住了走至门口的雅渔。
“先别走,陪我说说话吧。”
雅渔无奈只好转身向着他走近,两人面对面坐着,起先谁也没说一句话。
后来还是雅渔没忍住,打破了这样的静默。
“少爷因何心情不好?”
叶潇然视线落在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突然发现我以为的挚友,其实只是我以为。雅渔,如果一开始,你最好的朋友隐瞒了自己原有的身份接近你,你会生气吗?”
他似乎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的内心,并未真的想问出答案。
可雅渔却回答的很认真,她一脸庄重道:“不管对方是有意或是无意隐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并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真实的身份。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少爷都说了是挚友了,不是应该相信自己的朋友吗?”
“既然能成为挚友,那就表明对方已经获得了你的认可,隐瞒与否,还重要吗?”
叶潇然显然被问住了,他怔了怔。
他与孟险的初遇是在一家小酒馆里,因为误会两人不打不相识。
夏夜的雨有着自降火气的魔力,两人打着打着默契的停了手,在雨夜中握手言和。
后来在生意场合上总是会遇到,孟险这人虽然平时待人接物冷淡了些,但有事他是真上。
因为年长他,他总能从孟险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现在想来,过往的种种早已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在他眼里,孟险只是孟险,并不是残党余孽慕渊。
雅渔见紧缩的眉心骤然一松,知晓他已经想明白了,便没准备再待下去。
“少爷,羹汤再不喝就要凉了。”
经雅渔一提醒,叶潇然拿起碗中的瓷勺,入口的一瞬间,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每年一到天气寒凉之际,雅渔便会准备一碗热羹,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而在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也多了一个习惯。
因为雅渔。
“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再过几天吧。”
雅渔点了点头,非常知趣的道:“待回了府,雅渔会回到一开始待着的地方,少爷身边还是尽早找好更替的侍女。”
既然她想要的永不可能实现,再这样继续相处下去,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半晌,叶潇然的错愕平息,似是找回了他自己的声音,他道:“好。”
谁也不知晓,他的内心刚刚仿佛经历了一场虫蚁的撕咬,又麻又痛。